雲欽執起姜黛意方才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神态柔和,他看着茶杯裡升騰得氤氲之氣,溫聲道:“你自小脫離雲家,長在天阙,七年時間,足以将一個人的心性固化。”
姜黛意撐着線條柔暢的下颌:“沒錯,天阙的确是一個染缸,進去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被訓練成毫無感情的殺人工具。”
顯然姜黛意誤會了雲欽的深意,他沒有質疑她的意思,她是雲家的血脈,就算她近墨者黑,他也會将她重新染白。
雲欽:“既然已經坦白,那麼之後,便不要再跟天阙往來,你身上的毒,無須擔心。”
姜黛意聞言淡淡一笑,眉頭微皺:“哥哥這就相信我了嗎?看來就算我真的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哥哥現下對我的态度來看,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雲欽淡淡睨着有些得意的少女:“我的确不會,但是以後若被我發現你心口不一,你應當也知道後果。畢竟除了滅口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能讓一個人清醒地聽話,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的話不是開玩笑。
姜黛意微微彎起的唇耷拉下去,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好奇道:“哥哥,我都将我的經曆說于你聽了,不如,你也将你的經曆說給我聽聽?”
雲欽端坐在小案邊,直言道:“當年我沿着強盜留下的蹤迹,一路追到了北邊的蠻夷之地。”
姜黛意眼神微變,北邊的蠻夷之地,當年都是衆多江湖高手聚集的地方。
少女笑着猜測:“難道,哥哥是拜了什麼江湖高手為師?所以如今的武學造詣才如此出衆?”
雲欽:“沒錯。”
姜黛意:“那哥哥能打得過千相嗎?”
雲欽如實道:“打不過。”
姜黛意有些失落:“好吧。”
“如果你想除掉他,我可以幫你。”
千相是顆毒瘤,于當年那些被他濫殺的百姓,于朝廷皆是無益,況且天阙内大部分刺客的家眷都在他手裡,如果真的能除掉他,對誰都有好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