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給您安排隔壁的房間吧,那位零閣下與您一起,在此期間有什麼事可以随時找我。”
艾薇是打算讓零回去的,至少要将自己暫且離開幾天的事告訴萊斯利。
零雖面上冷笑,話語中卻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走之前我留了信号,他會在旅館待命的。不過小姐是不是該向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不要牽連我’。”
想不到他在外面都聽到了。
艾薇尴尬的笑着,心虛的說:“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牽連了你,對你來說是無妄之災啊。”
“你是想替公爵大人從中周旋吧,擔心日後格裡菲斯家族與枭雄幫派出現嫌隙,他們能借此事不要為難威爾士公爵。”
零果然懂她。
時間不等人,病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艾薇将所需藥品列了個單子,弗蘭克立即吩咐手下去采買。
在拿到藥物後,艾薇開啟了夜以繼日的制藥生涯。
“這是‘龍膽瀉肝湯’,用于肝膽濕熱所緻帶狀疱疹。這是‘五味消毒飲’,用于帶狀疱疹的治療。”
望着一口黑鍋,裡面正翻滾着各類藥材,零大着膽子嘗了一口,結果立刻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躺着的那位難道是你的殺父仇人?”
艾薇帶着口罩,不贊同的說:“什麼殺父仇人,我哪來的活爹,你不是說我那父親早就涼透了嗎?”
不僅涼透了,還是被兄長威爾士親手噶掉的。
将熬好的藥拿過去,弗蘭克一臉悲怆的端給床上的人,剛想說幾句好聽的話,結果男人面不改色的将藥一飲而盡。
緊接着,艾薇開始給他泡藥浴。
将薄荷葉、龍膽草、金銀花和野菊花倒入木桶中,又示意男人過來泡澡。
對方有些遲疑,片刻才說:“我身體四處潰爛,可能會吓壞你。你與弗蘭克出去等候吧。”
弗蘭克準備帶她出去,艾薇擺擺手,絲毫不在意的說:“不要諱疾忌醫,我需要觀察患處的情況,為接下來的外敷藥物做準備。”
見狀,男人隻好照做,弗蘭克在一旁打下手。
“這藥浴有清洗皮膚、消毒殺菌的作用,清熱解毒,消炎止癢,你今晚睡覺應該就不會癢了。”
結束後,待擦幹皮膚,艾薇又将藥膏塗抹在皮膚患處,最後蓋上紗布。
“這樣就差不多了,晚上還需要喝藥,明天再來一次藥浴。有什麼事随時來隔壁找我。”将一切收拾妥當,艾薇準備離開。
艾薇走後,弗蘭克目瞪口呆的說:“主人,怎麼感覺和别的醫者不一樣,這……能行嗎?”
男人累的沒精神,低沉的說:“人是你找來的,要真出了問題,你替她死吧。”
弗蘭克:“……”
艾薇渾身疲憊不堪的回到隔壁,零正坐在桌子前擦拭随身的短刀。
“做什麼?”
“怕你那邊出狀況,我好帶你殺出去,這些廢物攔不住我。”零沒有說的是,自艾薇走後他的心便始終懸着,直到親眼見到人完好無損的回來,才終于放下心來。
艾薇順勢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别打打殺殺的,我怕我職業病一犯,忍不住給人救活。”
零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威爾士伯爵知道這事嗎?”
“當然不知道,我不習慣與人接觸,連親人也一樣。比起與人打交道,我甯可躲在房間裡看書。”艾薇表示自己說的是實話,社恐這一點自己與真正的艾琳娜如出一轍。
夜很漫長,艾薇強打着精神坐在那裡寫病案,詳細的記錄所有細節。
聽到頭磕在桌子上的聲音,一直假寐的零從床上起身,徑直走到某人身前,攔腰将人抱起。
“等會兒,我下午還有兩台手術……”艾薇哼哼唧唧的,夢中的她又回到了在醫院實習的社畜時光。
零沒聽懂她的話,将被子仔細的蓋好,輕聲道:“你已經很累了,好好睡吧。”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艾薇頓感心安,不一會兒便陷入深度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