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艾薇可以自由出入城堡去采藥,大家見到她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
特别是藥室的索爾和米雅。
“這不是用來喂牛的草嗎?艾薇小姐你怎麼才回來了?”米雅指着她帶回來的“寶貝們”,驚訝的問。
克拉倫斯氣候逐漸變暖,不過藥室裡的壁爐還沒撤,室内依舊暖洋洋的,甚至有些熱。
剛回來的艾薇已經滿身汗,索性将外套脫下去,隻穿裡面的薄裙。
艾薇解釋道:“這是月見草,可以緩解内髒器官的不适,不過我之前隻在書中見到它,沒想到這次居然認出來了。”
索爾擡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回答道:“您當然沒見過了,這種草通常生長在墳地附近……”
真是五雷轟頂。
後面的話艾薇一句沒聽進去,找了個機會跑到零練劍的地方。
如果她在藥室或書房,零多會前去一個人練劍。
“這有什麼好怕的,裡面的屍體又不會跑出來。”
艾薇來了,零便停了下來,兩人坐在一起,一邊擦拭着佩劍,一邊聽她抱怨。
“你怎麼不提醒我啊,屍體是不會跑,但是會屍變,萬一變成僵屍吸血鬼之類的爬出來怎麼辦?”
零手中的動作停頓下來,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她:“這都什麼無稽之談,真能變異的話,那我豈不是要被尋仇幾百次?”
“而且我以為你不怕,當初在山上的時候,山洞周圍是一片墳場,你在那堆了一整夜的雪人。”
地面萬物被大雪覆蓋,艾薇哪知道那裡有什麼古怪,如今被告知那裡是一片墳場,她連哭都沒力氣了。
“我再也不亂跑了!”
艾薇前一天立的flag ,過了一夜就抛到九霄雲外了。
她原先是社畜,整日朝九晚五的忙碌着,哪怕穿越後也是在終日逃亡趕路,突然有朝一日閑下來了,這讓人怎麼受得了。
好在零從不約束她,隻要說出個地方,零會立即執行。
“說實話,你是不是也感到無聊?”艾薇從馬車上探出頭。
聽到她的聲音,零騎馬屈身上前,與她同速行駛。
“在得到安穩生活和穩定地位的那一刻,我就要舍棄自由,不過你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有多麼險惡。”
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低沉,像是在陳述事實,更像是在勸慰自己。
那些打打殺殺的黑暗時光是該遠去了。
沒有人理所應當的永遠爬行于黑暗中,誰都有追求光明的權利。
“零,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教我騎馬?”艾薇悄聲詢問,生怕前面的車夫聽到。
這才坐了幾天的馬車,她就受不了了。比起一直坐在馬車内,她更羨慕馬背上的零。
零怎麼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回答道:“騎士團的馬匹對你來說太難駕馭,待我尋一匹溫順的給你。”
隻要是事關生存的技能,他都願傾囊相授。
艾薇突然想起前陣子他和威爾士公爵密談的事,到底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
為什麼同意留下來當騎士。
“如果隻是為了報當初的救命之恩,那樣大可不必,這一路上始終是你在保護我,沒有你我恐怕要被查理的人帶走了。”
微風拂過,帶着冰雪消融後的春風,令人倍感舒心。
就在艾薇以為自己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的時候,零的聲音傳進耳邊。
“與救命之恩無關,是我想留下來的。”
艾薇不解的看着他。
“還記得魯比嗎,那個與我同樣是刺客和賞金獵人的亡命徒。”
怎麼會不記得呢,那天若不是零及時趕到,她根本跑不出關押自己的莊園。
零不想把這一切說的太過沉重,但事關艾薇得性命,他隻能如實地說出來。
“我雖然與他不熟,也未曾合作過,但此人是個睚眦必報的性格,如今他因你而備受嘲笑,想必更加不能善罷甘休。我太清楚這些人的路數,所以不放心将你交給騎士團的人。”
這便是他留下來的理由,也是他勸說自己暫時改變道路的借口。
艾薇聽懂了,合着她就是那魯比職業生涯中遭遇的滑鐵盧,偏偏這人又是個越挫越勇的性子,隻怕今後也不會放過自己。
“我都改名了,這還不行嗎?”在她看來,這就是換馬甲與過去割舍的意思,那些恩怨什麼的與她無關了。
零被她這無賴的言論搞得有些無奈,不禁提醒道:“别忘了你有婚約在身。”
是啊,而且對方還是這個國家的主人。
這倒是提醒她了,當晚她便決定去找威爾士。
見她來了,威爾士很開心,主動說:“今天居然有空來找我了,正好我有消息告訴你呢。過幾日城堡裡會舉辦晚宴,慶祝你平安歸來,考慮到你失去了記憶,我會為你重新安排禮儀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