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魯比悄無聲息的回到住處,熟練的走向自己的軟榻,和衣躺下,腦中還在思考剛剛的事。
就在魯比即将入睡時,床上輕微的聲響立即驚動了他。
這個時間她通常不會起來。
魯比警覺的起身,三步并兩步的走了過去,掀開床幔看向裡面的人。
她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神情痛苦的翻動着身子,口中哼哼唧唧不知在說些什麼。
顧不得那麼多,魯比上前輕探她的情況,手剛附上艾薇的額頭就發現她此刻高燒的厲害,身上也被浸出的冷汗打濕。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魯比大驚,不知道她是哪裡出了問題,于是打算去外面叫人。
顫抖無力的手攥住他的袖子,艾薇痛苦的開口:“把我包裡的小瓶子拿過來。”
雖不懂什麼意思,魯比還是照做了,問了一句“這是什麼?”
“這是我研制的解毒藥,隻是還不知道效果。”艾薇将各類保命物品貼身存放,這些東西原本是放在藥室的,那天聽說零受了傷,她打算取來再去找零,誰知後面發生了被婕拉背刺的事。
好在這些東西跟着自己來到這裡。
解毒藥?
這麼說,她這是中了毒!
魯比有些驚慌失措,想到現在情況緊急,艾薇又懂醫術,于是他立即拿出瓶子裡的藥,将人從床上扶起來喂下。
“怎麼樣?這藥有用嗎?”魯比仔細的觀察着懷中人的狀況,她這樣子似乎是肚子痛。
艾薇痛的早已脫力,胡亂的搖着頭說:“我又不是神醫,這藥隻是不會讓我過早的毒發身亡。”
說白了隻是能争取一點尋找解藥的時間。
一聽這話,魯比直呼離譜,于是将人抱起朝着藥室的方向趕去。
路上兩人還在吵架。
“不是說命硬不會中毒的嗎?”魯比說起之前被拒絕試毒的事。
“你懂個屁,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艾薇自己也是深感無語,這種事到底讓她攤上了。
魯比自然聽不懂這些中式風格的話,他隻知道艾薇在罵自己。
“你要是出了事,隻怕零會追殺我到世界盡頭。”一說到這個他就一陣膽寒,艾薇是他職業生涯的滑鐵盧,零就是他同行中的絆腳石,人們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不光是魯比,很多賞金獵人都是聽着關于零的事迹成長起來的。
疼的有些狠了,看來剛剛的藥已經無法繼續起到作用,情急之下艾薇一口咬在魯比的肩膀上。
魯比吃痛,但步伐未亂,心中打罵藥室為什麼離得那麼遠。
“他大概不會那麼做的。”艾薇虛弱的說完,随即徹底沒了意識。
完了,這情況有些不對勁。
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
魯比用了兩秒中的時間規劃好路線,然後抱着艾薇翻窗一躍而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藥室。
與此同時,整個城堡都被驚動了,包括正在翻雲覆雨的查理。
一聽艾薇中毒,生命垂危,查理連忙将床上的人踢了下去,侍從上前為他更衣。
“主人要去看看嗎?”
“去吧,我好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事到如今,他已經自暴自棄了,艾薇是他最後的籌碼,但眼下籌碼出了事,可能連神明都不想保他吧。
與此同時,有人悄悄趁亂離開。
艾薇被帶入藥室,一個醫者打扮的人立即上前,望着抱着艾薇的男人若有所思。
“她中毒了,你來想辦法。”魯比将人放下,順便威脅一句:“治不好就等着人頭落地吧。”
醫者顯然被吓到了,抖如篩糠的走上前,怯懦的說:“還請您出去等候,我來查看小姐的情況。”
魯比自然不願意出去等着,今晚就是他離開片刻後出事的。
醫者解釋道:“您……您在這,我很緊張……”
看着男人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不像是個有武力的,況且時間不等人,魯比隻好暫時離開。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醫者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徹底發生變化。
隻見他立即蹲下,輕聲喊着艾薇的名字,同時對她進行初步檢查。
“你是誰……”艾薇艱難的睜開眼,好奇的問。
剛剛她雖然昏迷着,但還是能隐約聽到周圍的聲音,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不簡單。
“您别怕,我是公爵的人,我叫桑缇絲。”男人輕聲說道,擔心驚動門外守着的魯比。
“這段時間魯比一直監視着您,我根本沒機會靠近。”
桑缇絲眉頭緊鎖,随即問道:“您在這之前有服解毒劑?”
一聽對方是威爾士安插在這裡的人,艾薇心下稍安,将自己的情況大緻說了下。
事實上,她現在完全是靠求生的本能在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