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你的能力我是信得過的。”
前往病房的同時,文尼将那位傷兵的大緻情況告訴艾薇。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他的情況很不好,也許要面臨着截肢……”文尼先生的聲音很是無奈,他是真的替這些年輕人感到惋惜。
可這種事在科羅拉城并不罕見,每年家家戶戶都會有被凍傷的情況,很多人因此落下終身殘疾。
“文尼先生,您已經盡力了,不過先别這麼悲觀。”艾薇示意先去看看情況。
說着,文尼将她帶進病房。
說是病房,實際上就是個超大的房間,裡面零零散散的擺着幾十個床鋪,上面無一例外地住滿了被送來的傷員。
房間牆壁上有個巨大的壁爐,木柴在火焰中時不時的發出噼啪響聲。
這是個看起來剛剛成年的少年,皮膚白皙,臉上、手上長着凍瘡,腿部裹着厚厚的紗布,上面塗滿凍瘡藥膏,除此之外文尼也不知該怎麼做了。
“我的腿還是沒有知覺。”說這話時,少年的聲音是顫抖的,他根本不敢想自己的将來。
若是失去了這雙腿,衛兵的工作将不再适合他,而他的家中還有幾個孩童般的弟弟妹妹,以及年邁的祖母和體弱多病的母親。
文尼為難地看着艾薇,無形中将她視為最後的救命稻草。
艾薇低下身,仔細查看他的腿,一頓按壓與詢問後開始去拆厚重的紗布。
文尼驚呼出聲,少年也不知所措,周圍的傷員們全都屏息凝視,不明白這位新來的醫者在做什麼。
“紗布綁的太緊了,血液流通不暢,先這樣看看情況。”艾薇将拆下來的紗布嫌棄的丢在一旁,随後重新清理創面,塗抹自己帶來的嚴寒,再用輕薄透氣效果較好的紗布覆蓋有凍瘡的位置。
少年始終注視着她,艾薇笑了笑,耐心的解釋道:“我剛剛測試了你的腿,發現還有膝跳反應,所以還未到截肢那一步,先觀察一下,今晚我再過來。”
今晚就會有反應了,到時她再來換藥。
果然,傍晚時艾薇正在吃晚飯,藥室那邊傳來消息了,那個少年已經沒事了,聽說還能扶着東西站起來。
“凍傷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髒驟停或傷口感染。至于今天那個少年,他的腿沒有腫脹,更沒有感染,所以問題不大。”艾薇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文尼聽後,立即着手準備,衛兵們也過來幫忙。
雖然好奇艾薇的來曆和學識,可眼下根本不是問那麼多的時候,藥室衆人早出晚歸,哪還顧得上那麼多。
夜裡,艾薇正在給那位少年換藥,外面又傳來一陣喧嘩聲。
一定是又送來新的傷員了,這種情況大家早已司空見慣。文尼先生的助手立即起身,其他人繼續忙着手中的工作。
果然又有人被送過來,不過是從格洛斯特過來的,應該傷的很嚴重。
“聖騎士說一定要不遺餘力的救下他。”
說話的是陪傷者一同過來的男人,身上也有幾處小傷,有人立即上前替他處理。
文尼是個胖胖的中年大叔,在艾薇到來之前這裡隻有他一個人頂着,其他人隻是尚未出師的助手,無法獨當一面。
自從艾薇來了後,他終于能松一口氣了,但這次的傷員可是聖騎士吩咐的,若是出現意外怎麼辦,總不能讓她一個人……
艾薇看出他的糾結,于是坦然道:“放心的交給我吧,文尼先生。”
她能看出文尼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再不休息是要出問題的。
“艾薇你……真的可以嗎?”文尼放心不下,即便他困到極緻,身體已經超負荷,卻還想再撐一會。
艾薇點點頭,轉身向腦子問起傷員的情況。
男人說了個大概,又道:“他與聖騎士一同應敵,不料查理曼的人從背後偷襲,幸好這家夥命大,有聖騎士替他擋下緻命一擊……”
“若是沒有聖騎士坐鎮,格洛斯特早就被查理曼的人奪回去了。”
聖騎士……
想不到零已經成為這裡的重要人物了。
艾薇查看了傷者的大緻情況,随後立即安排人端來溫熱的糖水、鹽水等,補充血容量,預防休克。
稍作調整後,艾薇趴在對方的胸口處,片刻後神色嚴峻起來。
“怎麼了?”
“呼吸不暢,心跳有驟停現象,這也是低溫狀态下的反應。”
再加上他又受了重傷,這種反應隻會更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