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的小鎮子已經亂作一團,人們紛紛抱着行李四竄逃命,這其中就有艾薇和紮克兩人,他們打算混在人群中逃出去。
貝利亞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去殺自己的子民。
“公爵都安排妥當了嗎?”艾薇問道。
“差不多吧,隻是有些措手不及,還有一些事沒有安排好。”紮克面帶愁容的如實說道。
說話間,不知誰喊了聲什麼,所有人都向後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幾幢房子火光沖天,顯然是被人放了火。
“紮克,正中間的那個是不是辛克萊爾的住所?”夜裡又飄起雪,視線受阻,艾薇隻能憑借着房子的外形去推斷。
紮克點頭:“貝利亞這是要斬草除根,他想殺掉所有追随主人的侍從。”
甚至不惜波及周圍無辜的群衆。
艾薇問他辛克萊爾現在在哪裡,有沒有提前離開?
誰知紮克眉頭緊鎖,神情猶豫不已。
“主人隻讓我保護小姐,所以我并不知道主人今晚的安排。”也就是說,他也不知道辛克萊爾去了哪裡,有沒有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見此情況,艾薇立即止步,攏了攏鬥篷上的寬大帽兜,說:“紮克,從現在開始你不用管我,我會跟着人群暫且躲起來的,你去找公爵他人吧。”
現在最要緊的是确保辛克萊爾的計劃如期實施,隻有他安然無恙,他們這些人的籌謀才會實現。因此,艾薇決定獨自逃命,讓紮克回去幫辛克萊爾。
紮克不同意,執意要将人送到安全地方再去找辛克萊爾。
兩人争執間,一聲巨響劃破黑夜,所有人不由得停下腳步。
是着了火的房屋轟然倒塌的聲音,不知是誰先哭了出來,大家都被這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别管我了,時間緊迫,成敗在此一舉了紮克!”艾薇神情嚴肅無比。
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在無限放大,她總感覺今晚會發生超出計劃以外的變故。
紮克不再推脫,給艾薇遞去一把小匕首防身,囑咐道:“小姐隻管跟着人群跑,那樣是最安全的。”
說完,兩人就此分道揚镳,紮克回頭去找辛克萊爾了。
房子前,貝利亞等人此刻正站在那裡,他在欣賞眼前的傑作。可惜想象中的慘叫聲并未響起,取而代之的隻有木柴燃燒時的劈啪作響,眼前的景象在告訴他這裡沒有人。
“你确定他住在這裡?”貝利亞問起身邊的人。
那人低下身軀,恭敬的說道:“回陛下,消息沒有出錯,這裡是公爵從格洛斯特退下來後的住所,我抓到了裡面的侍女,是她透露的消息。”
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那人又道:“據那名侍女所說,這裡前不久還住着一個夜行女郎,是公爵的情人。”
“夜行女郎?”聽到這個消息的貝利亞冷冷一笑,嘲諷道:“我這位哥哥還真是風流,都病的要死了還給自己找情人,陪葬用的嗎?”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于是貝利亞又安排手下去尋找那位夜行女郎的下落。
隻可惜貝利亞注定一無所獲。
艾薇在這裡的消息是完全保命的,除了辛克萊爾本人和紮克,其他人一無所知,包括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侍女。
比較巧合的是,那侍女正是被魯比打暈丢在拆房的那位,等她醒來時又被貝利亞的人發現帶走,自始至終也沒再回到艾薇身邊。
再加上這幾天包括艾薇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消失。
再三确認房子裡沒有被燒死的人,一瞬間貝利亞變得氣急敗壞,面色猙獰不已,要求所有人手立即去找。
“一定是聽了風聲,裡面有居住的痕迹,晚飯還在桌子上,應該是我們過來時倉皇的逃了。”艾克分析的條條是道。
貝利亞冷笑着說:“就憑他拖着那副殘軀能逃到哪裡去?”
在他收集到的情報中,辛克萊爾病得下不來床,而且自小就有的痨症更是可以随時要了他的命。
難怪他遲遲沒有任何行動,甚至公然違抗自己的命令。
是因為他根本沒有繼續率軍戰鬥的能力了。
一個沒有用的棋子,是該丢掉了,更何況這顆棋子對自己是個潛在的威脅。
不出五分鐘,下面有人來報,在前方不遠處發現了疑似辛克萊爾公爵的蹤迹。
“隻有三個人,連馬匹都沒來得及牽,不過那身衣服看起來很像公爵。”
“我确定那就是他,他的軍隊依舊駐紮在靠近格洛斯特的方向,這裡隻有少數追随他的人。”貝利亞語氣笃定的說。
這幾天他密切關注着辛克萊爾的軍隊的動态,士兵們一如既往的原地待命,沒有任何行動。包括隊伍裡的探子們來報,辛克萊爾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剛好印證了他重傷這件事。
顧不得那麼多了,貝利亞被眼前的喜悅沖昏了頭,不顧艾克的勸阻直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