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走的礦是不可能還回來了,辛克萊爾還大方的将格洛斯特的礦産開采權送給奧多亞克,每年他們可以在當地停留十個月。
這正是凱撒想要的結果。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經濟貿易、文化交流等具體内容,等兩國盟約書簽訂完成時已經是深夜了。
“又是一天,這幾天的日子過的真是渾渾噩噩,人在前面跑,魂在後面追,渾渾噩噩的。”紮克茫然的看着桌面上的盟約書,有一種活在夢裡的不真實感。
誰能想到備受欺淩的王子會有翻身的一天。
辛克萊爾無奈的笑着說:“說實話,我原本已經做好了被審判後身首異處的準備。”
他在賭自己的命運,好在賭赢了。不過這裡面少不了奧多亞克的參與,尤其是艾薇和零的幫助,艾薇救了他的命,零帶兵替他解了圍。
這二人缺一不可。
拒絕了辛克萊爾的留宿安排,零頂着風雪趕到距離十多公裡的小鎮子,艾薇他們就在這裡。
“他們在哪?”剛剛到達,零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人。
“聖騎士?!這麼大的雪您居然趕了過來。”騎士沃克與辛克萊爾的人一同護送艾薇他們過來,并一直在此守着。
在聽到艾薇被帶去敵國後,沃克自告奮勇的前去救人,以此報答當初艾薇的救病之恩。
“她出自本心救過無數的人,無需任何人的報答。”
零的态度令人難以捉摸,沃克看不出來,他是個熱血青年,腦中沒有那些彎彎繞的心思。相比之下,零卻顯得有些小肚雞腸了,每次見到沃克就總是不自覺的想起艾薇的人工呼吸。
沃克将他領到一處隐蔽的住處,并說:“魯比閣下回來就睡下了,公爵小姐住在這裡面。”
說完,沃克大步離開,将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畢竟已是深夜,零刻意的放輕腳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所老式的小木屋,卧室在最裡面的屋子,零來到屋子前,本着即便人睡了也要确認下情況的謹慎思維,像過去那樣準備替艾薇蓋好被子再離開。
誰知人不僅沒有睡,還端坐在床前直勾勾的看着來人。
這着實把零吓了一跳,差點以為她在夢遊,忙問道:“做噩夢了?”
“不,我一直在等你。”
簡短卻又直白的話語立即擊潰某個男人的心理防線,日積月累的思念在此刻全部彙聚于一處,多日來的疲憊與緊繃的神經瞬間被釋放,心底的聲音不斷在喧嚣。
去吻她。
把你的思念和愛意傳遞給她。
自來冷靜自持的零突然繳械投降,他敗給了自己的心。
還沒等艾薇反應過來,久違的騎士突然沖到面前,像是怕她掙紮一般的先發制人,後腦勺被零扣住,帶着輕輕顫抖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夾雜着寒風的氣息攏在鼻尖,仔細聞還有一絲血腥,是他衣領處沾的點點血迹。
白天的零剛剛經曆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厮殺,這樣的場面難不倒那個強大的賞金獵人。
有樣學樣的試着回應對方,艾薇是個感情小白,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排斥零此刻的行為。兩人像是久别重逢的戀人一般,熱情的感受着彼此。
沒有技巧,全憑真情實感。
良久,男人低喘着與艾薇對視着,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眼眸深處的那抹金色在此刻亮的滲人,控制欲極強的盯着自己口中的獵物。
與他對視的一瞬間,艾薇腦袋裡炸開了花,可下一秒,即将破土而出的想法戛然而止。
“抱歉是我沒控制住,忘了今晚的事吧,小姐就當我沒來過。”
聽起來多麼無情的話語,可零那痛苦煎熬的眼神立即出賣了自己,于是他忙不疊的垂下頭,試圖用愚蠢的方法掩飾真相。
千萬不能被她看到。
就在艾薇準備開口時,零逃一樣的離開了。
不能聽,更不要看她的眼睛。
零深知此刻的自己一定會動搖。
今夜提前回來是個錯誤,但他絕不後悔剛剛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