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好我?”艾薇被他這話給氣笑了,語氣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照你的說法,我是瘟神嗎?走到哪裡都會攤上麻煩,連帶着身邊所有人跟着遭殃。”
“還有,我的歸宿就一定必須是男人嗎?我有錢有地位,為什麼不能自己過?世上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不嫁給凱撒又怎樣,但我可以有無數男人。”艾薇懶得裝什麼貴族小姐了,在零的面前幹脆拿出自己身為現代人的那套。
“我不是那個意思。”一時間他也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艾薇挑眉,索性攤牌:“我知道你有秘密,這幾天夜裡你經常偷偷離開,到早上才回來,但你放心我是不會過問的。你離開也好,去複仇也罷,我沒有要阻攔的想法,所以你不需要把我視為什麼急于脫手的麻煩。”
這幾天零似乎有心事,變得比平常更加沉默寡言了,而且一到夜裡他就會悄然離開,再趁着衆人未睡醒前回來。
艾薇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因為她最近失眠的厲害。前段時間吃了太多安神的藥物,導緻身體産生了抗藥性,病好後卻再難入睡了。
“對不起。”零的表情看起來掙紮又痛苦,淺金色的瞳孔在此刻變得黯淡,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除了這件事,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你想說我還不打算問呢。”艾薇的脾氣也上來了。
實際上,一年之期就在眼前,她的心變得不再沉靜。即便如此,艾薇也沒有說出來的打算,成年人不該被感情左右。
原本需要一個月的路程,他們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回到了克拉倫斯。
威爾士一臉心疼的看着她,忍不住的嘟囔着:“說好了隻去兩個月的,沒想到這期間發生這麼多事,都怪克拉倫斯離王城實在太遠了。”
王城在奧多亞克以北,與鄰國查理曼較勁,而克拉倫斯在奧多亞克的南部,同弗拉克西亞王國接壤,這樣看來艾薇到時候嫁的是有點遠。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放心吧,沒有塔爾說的那麼嚴重。”艾薇努力寬慰着對方,離别已久,沒想到再次回到這裡令她心生喜悅。
看來自己無形中将這裡當成了家,而威爾士就是自己的親人。
長途跋涉歸來,一行人已經累得沒了精神,艾薇和盧娜直接回房間休息,隻給衆人留下個背影。
零在背後看着她,無奈一笑。
明明那日兩人的談話有些不愉快,可艾薇似乎全然忘記了,第二天神态自若的與他交流,談天說地,就是不提那件事。
不知為什麼,她這樣泰然自若的态度反而讓零産生了自我懷疑。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快要把人折磨瘋,比在王城時的隐忍還要難受。
“看來你們之間發生了不少事。”威爾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零沉默的點頭。
“好了,既然都回來了,我們也該好好談談了,比如為什麼讓我立即将你們叫回來?”威爾士的目光如鷹隼一般盯着他。
是零給他寫信,信件通過魯比之手傳遞過來的。威爾士雖不懂其背後情況,但出于信任,以及對親人的擔憂,最終決定照做。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他這身氣勢壓制住了,但零卻不同,自始至終他都是再與威爾士做平等交易。
“陛下要收網了,那些人很有可能将主意打到小姐身上,我擔心她再次被卷入其中。”零不動聲色的說。
即便艾薇故意躲着,但有些事是被精妙設計過的,留在王城無法獨善其身。凱撒再重視艾薇又如何,王位威脅面前不要輕易去賭。
最要命的是,他的時間不夠了。
威爾士看穿他的想法,問起接下來的打算。
零面色沉重,欲言又止。
“談談吧,對于當初答應你的事。”威爾士率先開口,随即屏退周圍人,包括一直侍奉在旁的萊斯利。
萊斯利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安靜的退了出去,心道不過是幾月未見,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大?成了聖騎士不說,連周身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艾薇需要休養,威爾士拒絕城堡衆人的提議,沒有立即為她辦歡迎晚宴。
而零這邊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仿佛一切都倒退至他們離開前的樣子,照舊住在艾薇房間對面。
這天夜裡,零翻窗戶進入她的房間,手裡還拿着一柄長劍,見她還沒睡,便喊她穿上衣服跟自己出去。
聽他說明來意,艾薇詫異地問:“你要繼續教我?”
“與從前一樣,你偷偷的學,不要告訴任何人。”
“怎麼改長劍了?”艾薇端起手中的長劍,發現它出乎意料的輕便,沒有想象中那麼沉。
“因為我不希望未來發生危險時你與敵人近戰,比起防身用的短劍,長劍可以讓你在一定的安全距離下快速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