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艾薇同宗,都是格裡菲斯家族的人,隻是兩人各屬于不同的分支,因此遺傳基因并不相同。而且凱撒的心髒病極大原因是來自母親那邊,那個家族位于北部地區,族内多人都有心悸的症狀。
“知道真相倒也不錯,至少比那些莫名其妙的鬼神之說要好的多。”凱撒坦然一笑,仿佛病的不是自己。
“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待我給你調理一下,未來的二十年你是不需要擔心的。”艾薇胸有成竹地說。
結果凱撒并沒有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二十年後,你還會來嗎?”
像這次一樣奮不顧身地趕過來救他。
艾薇眨眨眼,直言道:“如果我能活到那時候,我會來的。”
的确如羅伊說的那般,凱撒的精神狀态大不如前,才說幾句話又昏睡過去。
夜裡,艾薇一個人守在床前,期間菲力進來了幾次,兩人探讨着接下來的部署與安排。
無論如何他們必須将陛下中毒這件事壓住,至少在解毒之前不能讓貴族們知曉。艾薇很是好奇,凱撒的王位已經坐穩當了,為什麼還要如此小心。
“因為在王城繼承這方面,奧多亞克沒有過多的限制,除了帕裡斯伯爵,隻要與陛下沾親帶故的人都有繼承權。若是沒有,那些戰功赫赫的貴族通過競争也可以上位……陛下的一雙赤瞳已經令自己飽受非議,不少貴族虎視眈眈,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着機會。”
聽罷,艾薇點點頭,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加全力以赴。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接連一周的努力,凱撒不再昏睡了,艾薇下針時他就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似乎對人體穴位很感興趣。
“零不讓我當衆用它,說是不希望有心人效仿,他說這東西能救人性命,更能殺人于無形。”
凱撒微微颔首,表示贊同。
“他說的沒錯,那時如果沒有他在身旁,你來王城這一路會遭遇更多波折。”凱撒中肯的說着,又想起之前暗衛傳來的信息,問道:“不打算試着尋找他嗎?我的人可以給你用。”
怎料艾薇态度十分堅決,并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他再好又如何,還是決絕的不告而别,我也不該為此消沉下去,至于尋找他……大可不必。”
即便找到了又能怎樣,說不定對方假裝不認識自己呢。而且艾薇早就想到了,他的名字是假的,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改頭換面取了新的名字。
見她是這樣的态度,凱撒不再多說。
到了用餐的時間,菲力将兩人的餐食一并端了過來,艾薇的那份看着十分正常,反觀凱撒的那些,很多菜品都是艾薇命人特質的。
艾薇解釋道,這段時間凱撒的身子實在太虛了,不宜食用過油的東西,所以他的食物更加清淡,菜品的搭配有一定的清熱解毒之效。
“現在看來,羅伊反倒成你的手下了。”他今天狀态似乎不錯,都有心情開玩笑了。
飯後,艾薇陪着他坐在桌前辦公,上面堆滿了公文與信件。
好不容易處理完所有公文,見還有幾封信沒有拆,凱撒索性丢給正在桌面畫小人的艾薇。
“你來看吧,有什麼重要的告訴我。”
艾薇不可置信的擡頭,問他是不是瘋了,怎麼可以把這些私人信件讓自己看。
“放心看吧,我敢把命交給你,區區幾封信又能怎樣。”凱撒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緩緩的說。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艾薇也不再推脫,于是一封封的拆開。
前面的幾封信無非是在報告各個地區最近的情況,比如科羅拉城與格洛斯特城之間的關系友好起來了,不少商隊停留在那邊,查理曼那邊甚至為他們提供了相應的便利。
拆開最後一封信,艾薇一目十行,想着裡面的内容應該算重要級别的,便複述道:“好像是您的暗衛傳來的,上面說弗拉克西亞的王儲路易在上次的遇襲中失蹤,但近日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王城,國王約爾親自迎接這位久别重逢的兄長……”
後面的内容實在冗長,艾薇幹脆将信件丢到凱撒懷裡,示意他自己看。
凱撒沉默的拿起來,看過之後淡漠的笑着說:“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沒死。”
“傷的很重嗎?”艾薇對弗拉克西亞的事知之甚少,這還是頭一次在凱撒這裡了解到他們的王室情況。
國王約爾年紀很小,剛剛成年不久,他是路易王儲的弟弟,不知為何在路易回來之前就登上了王位。
這不僅讓她聯想到隔壁查理曼的事,辛克萊爾與貝利亞之間也是諸如此類的情況,隻是其中緣由還有待确認。
“他不該活着回來的,這是約爾派去的殺手說的。”凱撒沉思道。
艾薇驚得睜大雙眼,好半天才消化他的話。
得,這又是一出王室大戰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