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元寶清了清嗓:“将軍,您醒了?咦?怎麼沒動靜,元寶剛才還聽見您的聲音了呢。”
說罷,元寶還将耳朵貼近了門扉。
片刻後,見裡面依舊無人應,元寶又扯着嗓子喊:“将軍,該用早膳啦~”
此時屋内,淡藍色的床簾随風而飄。
藍蘇撲倒了惺忪的公孫信一,一隻手捂上了他的唇,另一隻手則緊緊靠在自己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
公孫信一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揚,輕輕吻了吻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心。
這突如其來的一舉,讓藍蘇慌亂。
但公孫信一不管,一個翻身,便将藍蘇壓了下去,反客為主。
藍蘇她咬着下唇,盡量壓低聲音:“你幹嘛?!”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公孫信一嘴角噙着笑,“都是熟人~”
門外,好奇心作祟,元寶不自覺前傾,恨不得聽清裡面所有的動靜。
公孫信一看着藍蘇惱怒的模樣,終是松開了她。
藍蘇急忙坐起身來,整理着自己淩亂的衣裳,一邊整理一邊小聲說:“我還不想讓他們知道!”
“警告你,保密!”
她起身,走到屋内中間。
誰料,公孫信一叉腰,沖着門口高聲喊:“進來吧,元寶。”
藍蘇匆忙環顧四周。
公孫信一轉身去看元寶,可當他再轉過身來時,屋内的藍蘇竟...不見了。
“人呢?”
元寶進了屋,調侃:“将軍,你在看什麼呢?”明知故問。
公孫信一指了指剛才藍蘇站着的地方,說:“剛才還在這站着....”
元寶笑得更歡了,說:“誰啊,莫非是那個姑娘啊~”故意強調着‘那個’姑娘,
公孫信一被元寶這麼一說,垂眸含羞。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随後擡手撫摸臉頰,卻驚然發現早已滾燙【我好想成功了...】
成功透露心事?好像是。
元寶見公孫信一這副模樣,再次笑着提問:“真的在這?”
公孫信一像是急于證明什麼似的,搶着答:“真的在這,她肯定躲起來了!”說罷,便拉着元寶,在屋内四處尋找。
屋内兜了一圈,再停下腳步時,隻見面前的窗戶大多都緊閉着,唯有一扇敞開,被風吹得嘎吱作響。
公孫信一朝着那面窗戶走去,擡眸望向窗外,腦海中不禁幻想出藍蘇出逃時的樣子。
他苦笑:“她走了。”
元寶也跟着望向窗外,隻見窗外庭院裡空空蕩蕩,唯有落花飄落,與雪相随。
“将軍接下來會怎麼做?”元寶轉過頭,看着公孫信一。
公孫信一合上窗,長袖一揮朝着屋内走去。
“當然是...”
“娶她!”
兩個字,斬釘截鐵。
——
藍蘇從窗上跳下之時全被珠春看在眼裡。
珠春路過庭院,在看見藍蘇後便藏在了庭院的一顆大樹下。
藍蘇跟公孫信一之間地關系越來越好,珠春便越來越看不慣。
早在之前,珠春便經常與府内的丫鬟們嚼藍蘇舌根。
憑什麼是藍蘇?
她們都不甘心,她們來将軍府都比藍蘇早,憑什麼是藍蘇?
珠春想過,若要是逮到機會,她一定不會放過。
——
藍蘇從公孫信一房裡出來,獨自站在亭外。
【答應他,真的是正确的選擇?這一步,邁得是不是太突然了?】
遙想最初,她設想過會與這位将軍有如此多的糾葛。
雖說從旁人的片語中聽聞過這位将軍的威名,知曉他縱橫馳騁,可那些傳言終究隻是浮于表面,自己對他真實的模樣、脾性的了解,實在是少之又少,看不真切。
想了一會,藍蘇搖頭:“算了,還是幹活吧~”
不經意間,她擡眸望去,隻見一個戴着白色鬥笠的女子跟在元寶身後。
他們前行的方向,正是将軍的書房。
元寶将那名女子送進書房後,便靜靜地站在了房外,留意着四周的動靜。
藍蘇停下手中的動作:“那是誰?”
書房内,女子躬身行禮:“将軍~”
公孫信一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問:“那邊最近有什麼行動?”
女子微微欠身,不緊不慢答道:“回将軍,根據奴婢這段時日的觀察,皇後娘娘最近在明面上并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不過,” 女子頓了頓,“現在宮裡已經流言四起,都在傳将軍您遇刺的事情。而且,奴婢還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就在昨晚,皇後娘娘召見了一名侍衛,依奴婢之見,那人想必便是皇後娘娘派來行刺将軍的。”
公孫信一放下茶杯:“本将軍已料到是她,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在昨晚行動。”
女子向前了一步:“将軍,奴婢還有要事要禀報。”
“你說。”
女子起了疑心:“将軍,你多留意庭院裡的那名女子吧。”
庭院的那名女子?
公孫信一行至窗前,打開了一點點窗,透過窗紙,他看見了那拿着掃帚的她。
女子站在公孫信一身後又言:“奴婢也是方才偶然間才注意到的她。”
“為什麼是她?”公孫信一目不轉睛地看着。
女子答:“因為昨晚...她也見過皇後娘娘....”
良久,書房的房門打開,元寶領着那女子遠去。
路過藍蘇時,寒風飄動,掀了一點鬥篷。
藍蘇好奇,想一探究竟,卻被那女子躲了過去。
待她走後,藍蘇撐着掃帚歎息:“整這麼神秘幹什麼?”
~~
将軍府外,馬車緩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