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亦唯這邊剛罵完鄭亦宸，那邊林卿憐就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事瞞着我。”

鄭亦唯偏開頭：“沒有。”

林卿憐盯着鄭亦唯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你有沒有事我看不出來？”

鄭亦唯下意識地扭頭，對上林卿憐的那雙眼睛。不圓，但是眼尾微微上挑，棕色的瞳孔在燈光下像兩個漂亮的琉璃珠。透過眼鏡看着他的樣子又單純又勾人。

鄭亦唯心軟了，捧着他的臉：“卿憐，你……你……”

林卿憐見他欲言又止，腦中飛速運轉，随後立刻恍然大悟，一臉真誠地握着他的手：“我喜歡你。”

鄭亦唯：……

林卿憐：“真的。”

鄭亦唯：……

鄭亦唯心裡的憐惜隐約有了蕩然無存的架勢。他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睜開眼睛抽手在林卿憐腦袋上呼了一巴掌：“閉嘴，你那個小腦袋瓜裡除了情情愛愛能不能裝點别的？”

鄭亦唯打他根本沒用力，他有時候拽林卿憐都比這更狠。故而林卿憐沒在意，隻是下意識地捂着腦袋看他：“比如？”

“比如……如果易清恬請你原諒？”

鄭亦唯扭頭看到林卿憐的表情，似乎是同時參雜了“大白天說什麼夢話”和“我是不是聽錯了”兩種情緒。

于是林卿憐把手放下，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眯着眼睛看着他：“什麼，你說什麼？”

“易清恬，她……”鄭亦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描述，直接把鄭亦宸發給他的照片給林卿憐看。

林卿憐一目十行，然後别開頭，陷入了沉思。

鄭亦唯把他的腦袋撈回來：“你怎麼想？”

林卿憐别開頭：“什麼怎麼想，我能怎麼想。”

鄭亦唯看着林卿憐的表情，有點心疼。

可能可以說易清恬不懂事吧，可能可以說那些惡意來自林汩的慫恿……可是……

林卿憐還那麼小，就被……

他也确實學過幾年中國舞，是真的耳濡目染的喜歡。在男生跳舞還會被歧視的時候，他受到了很多鼓勵和贊揚；受過最難受的中傷還是來自易清恬的諷刺。

鄭亦唯想到這裡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林卿憐。S大的校服是黑白配色，青春高冷且隐約透露着霸氣。

不過林卿憐骨架小，也不胖，窩在校服裡顯得尤其清純——鄭亦唯特别喜歡他穿，尤其喜歡在他穿校服的時候抱他。

也不知道林卿憐跳中國舞是什麼樣的。

他沒看過，隻是有時候撈着林卿憐“玩”的時候會感覺林卿憐的腰和腿都特别軟。

鄭亦唯的思緒紛飛，如果不是不合時宜他真想……他做了個深呼吸，不着痕迹地錯開一點。

林卿憐應該發現不了……青春期嘛……鄭亦唯偏開頭，為自己辯解。

林卿憐倒是沒發現他的反應，隻是感覺鄭亦唯躲開了一點。

林卿憐心中警鈴大作，而後陷入沉思。

鄭亦唯不會真因為他不原諒易清恬而生氣吧？

林卿憐蹭過去，抓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我……”

“我需要時間。”林卿憐求助般地看向鄭亦唯，“并且我不太想……”

鄭亦唯本能地察覺到了林卿憐的無助。他靠近林卿憐，以一個别扭的姿勢抓着他的手腕順毛：“多大點事……”

林卿憐茫然地眨眨眼，“哦”了一聲：“你不生我氣啊。”

鄭亦唯挑眉，一邊揉他的手心一邊漫不經心：“我氣你什麼，我氣她比你氣得還狠。”

林卿憐喜滋滋地往他懷裡蹭：“真好，你不嫌棄我……”

鄭亦唯再次把自己挪開：“停！打住！冷靜一會兒！”

林卿憐愣在原地：“嗯？怎麼了？”

鄭亦唯不自在地紅了臉擺擺手，順便把衣服下擺往底下拽了拽。

林卿憐歪頭看他的眼神帶着點好奇。

鄭亦唯岔開話題，掏了半天書包掏出來那隻三花貓娃娃塞進林卿憐手裡：“呐，拿着。”

林卿憐低頭一看：“什麼？”

這隻小布貓倆人上學的時候輪流傳着玩。林卿憐就這樣發現了鄭亦唯的小癖好——每次貓咪傳到他手上，絕對香香的剛洗過曬幹，那個“項圈”（從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張姓小姐那薅來的發箍……們）也一次一個樣，林卿憐保守估計都快有一把了。

林卿憐想到這心裡一動，湊過去跟鄭亦唯咬耳朵：“你不會都給他起名字了吧？”

鄭亦唯躲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