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在藥物與酒精的同時作用下,歲年逐漸失去神智。他像一隻兔子,撒嬌般地蹭了蹭身下的人。
淩宴洲輕抽一口氣,西褲覆蓋的某處被柔軟的臀肉蹭過,很快起了反應。
歲年顯然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還在淩宴洲的懷裡歪歪扭扭地動。
會所裡的侍者個個都是會察言觀色的,見淩宴洲不再提問,兩人又好像即将要發生什麼,便默默退出了房間。
臨走前,還很貼心地留下了一推車的小道具和小雨傘。
淩宴洲沉默地看了一眼那些琳琅滿目的小東西,又着看了一眼懷中的人。若是他真敢在歲年身上用那些東西,這小少爺醒來後估計會羞憤欲死。
所以,唯一的解決方式……
他心下歎了口氣,将歲年放平,細心地将他的頭枕在沙發扶手上,讓他能睡得更舒服些。
然後他坐到歲年的腿邊,緩緩俯下身子……他可是這輩子都沒這麼伺候過人。
潮水還複,這一夜不知下了幾場雨。
小舟到岸的那一刻,岸邊的栀子花枝在風中繃緊,枝頭的雪白花瓣從樹下人寬闊的肩頭簌簌落下。
淩宴洲起身擦拭了一下唇,臉頰仿佛還殘留着剛才陷入柔軟中的溫熱觸感。
藥效退去後,歲年靜靜地阖着眼,陷入了沉睡中,臉上尤帶着獨屬于情與欲的紅潮。
他的身體陷在鋪着衣物的黑色皮質沙發上,恰似一朵剛被雨水滋潤過的潔白栀子。
淩宴洲簡單地給歲年擦拭了一下身體,找出條毯子給他蓋上,然後皺着眉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現場。
得去讓人拿幾套衣服來。
他打了個電話讓人将衣服送過來,剛剛挂斷,卻忽然看到手機又有來電顯示。
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青年,他輕手輕腳地走出門。
淩宴洲離開後不久,又一陣鈴聲從放在沙發邊上的雙肩包裡響起。
歲年好像在睡夢中聽到了熟悉的鈴聲。他迷迷糊糊地将手機摸出來,聽到的消息卻讓他瞬間清醒。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他像被抽了魂一樣地放下手機。低頭時,卻看到自己身上的斑駁痕迹。尤其是腿側的紅痕,很容易便能看出來這是緊緊夾着什麼東西的時候摩擦出來的。
好髒……
歲年蒼白着臉,機械地拾起散落的衣物,粗暴地往身上套。
在他父母出事的時候,他卻在為了錢出賣自己、做别人的玩物。
但現在,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他拿起東西渾渾噩噩出了門,連臉頰上冰涼的淚水都未察覺。
出了包間的門,路上遇到的人看到這狼狽又漂亮的青年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淩亂的頭發、哭紅的眼尾和皺巴巴的衣服都昭示着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這是會所的常态了。來到這種地方,就必然需要交換出什麼,不是嗎?
空空的包間角落裡,針孔攝像頭的反光一閃而逝。
……
淩柏言像是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一直做到歲年暈過去,他才停下動作。
他抱着人去浴室清洗了一番,将歲年用被子裹好。自己卻沒回到床上,而是在房間裡找了把椅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默默坐到了天亮。
淩柏言不知道是,隔壁房間也有人聽了大半夜他們的動靜,一夜未眠。
淩宴洲聽着那柔軟的輕吟漸漸低下去,心想總算結束了。可耳邊的聲音沒了,心中的波瀾卻沒那麼容易平息。
多年前,他也曾在他身下發出那樣誘人的聲音……
隻不過他沒想到,接了一個關于公司項目的緊要電話回來後,本該在包間裡安睡的小少爺就沒影了。
他自然不是吃了不認賬的人,立刻派人上門,然後就聽說了歲家父母雙雙墜樓的事,歲年忙着處理父母的後事,無暇也不願再見他們。
再然後,歲年就從那個城市中消失了。父母的過世好像帶走了他一切在意的東西,他沒有再與過去的朋友聯系,甚至沒有繼續他的學業。
淩宴洲沒有想到,多年後,歲年竟會以這樣的一個身份重新出現在他面前——他的侄媳?
天快亮的那會兒,淩宴洲總算睡着了一小會兒,但歲年的出現好像打開了他身體的某個開關,讓他接連不斷地做了幾個旖旎的夢。
醒來後,熬夜後向來神采奕奕的淩總少有的有些憔悴。
他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眼下的淡淡青色與新長出來的胡茬,有些認真地想到,和淩柏言比起來,他是不是年紀有些大了,看來得在每日健身時加些量。
發現自己在想什麼後,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
歲年早上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七點多的時候,他便醒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但這會兒身上一片幹爽,也沒有什麼不适,并且換上了幹淨的睡衣。
這些肯定是柏言做的。
想到這一點,歲年心中甜蜜,不由抱起枕頭蹭了蹭臉。一直以來,柏言總是那樣照顧他。
隻是不知為何,今天明明才七點多,淩柏言卻不在房間了。雙人床的另一側也是冰冰涼涼的,好像很久沒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