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姓冤?我叫萬清。”冤種兄弟狐疑地看向她,“你都爬上尊上的床了,還問我這是哪兒?”
岑奕愕然。
爬……床?
這不靠譜的系統,把她傳到了這聽起來就是個大人物的床上?!
她正兀自琢磨着,萬清猛地平地一聲吼:“糟了!”
這一聲,吼得岑奕的小心肝顫了三顫。
她捂住心口,“怎麼了?”
萬清一把拽起她,“尊上吩咐過,把你弄醒後就帶你去見他,我差點兒就忘了!”
岑奕被拉着往屋外走。
一開門,庭花如錦,古木擎天。
踏入院中,猶如置身阆苑仙境。
岑奕由衷稱贊:“這裡景緻不錯。”
萬清翻出短短一刻鐘内的第三個白眼,“仙尊府的景緻當然是天下一絕。”
仙尊,應當就是萬清方才口中的尊上。
岑奕好奇打聽:“仙尊是怎樣的人?”
萬清不屑地哼了聲:“都不了解尊上,就敢用這種方式接近尊上,爬尊上的床?”
系統的鍋,再次重重砸在岑奕不太厚實的背上。
岑奕試圖解釋一二。
還沒開口,萬清已替她自圓其說:“仙尊這般年輕就成為天下最強者、修士之首,光憑這一點,你愛慕他也正常。不過你也不用太傷心,雖然你一定找不到尊上這般優秀的,但你還年輕,說不定也能找個不差的。”
莫名失戀的岑奕:“……謝謝你的安慰?”
在萬清對仙尊滔滔不絕的誇贊中,二人來到一片水池邊。
陽光下,池面漾着粼粼波光,九曲長橋蜿蜒如長龍,引向一座涼亭。
萬清止步,“你趕快過去吧。”
在萬清的催促下,岑奕獨自走上橋。
順着橋面七拐八拐,很快,她走近亭子。
涼亭上挂着匾額,寫着三個她不曾見過的文字。
不知是不是系統給的補償,看到文字的刹那,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相應的現代字:
明心亭。
亭子裡坐着一人,身姿挺拔,正手執書冊。
岑奕腳步聲漸近,亭中人緩緩合上書,側首朝她看來。
此人一襲青碧衣衫如遠山翠微,墨發披肩似霧中雲煙,玉面紅唇,襯上朗目清眉,讓人望之心往神馳,仿若欣賞一副绮麗畫作。
岑奕心中一動。
美人如玉,卻不顯陰柔。
是張主角臉!
隻是,隐隐約約間,似乎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
本能的機警,讓她朝那人手中的書望去。
封面上赫然印着幾個大字——
替身的心尖兒寵。
哦,原來是狗血的味道。
現在比起爬床,她好像又多了件需要解釋的事。
果然,下一刻她就聽見仙尊開口:“這是你的書。”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奔主題。
且是陳述句,語氣堅定地不給岑奕一點兒反駁的機會。
岑奕不得不颔首承認。
緊接着,就又聽仙尊問道:“這是何書?”
岑奕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脫口回答:“一本普通的話本而已。”
“哦?”仙尊低笑一聲,“那為何這本普通的話本裡會有我的肖像?”
岑奕一腦門子霧水。
直到對方翻開一頁人物簡介,展示在她面前。
書頁上的男子内着素白衣衫,外披玄黑大氅,本是舉世無雙的仙人,卻因眉眼間的戾氣顯出濃烈的肅殺之意。
岑奕有些怔忡。
少頃,她看看畫像,再看看面前的仙尊,再看畫像……
如此反複了數遍,她終于不得不承認,畫像和眼前人别無二緻,就連耳尖兒不甚顯眼的小紅痣,位置都分毫不差。
岑奕心底發涼。
她不死心地下移視線。
而後,頭暈目眩,心涼得徹底。
畫像右下角印有五個字:
反派,尉遲欽。
不愧是她,慧眼如炬,對方果然是個主要角色。
隻不過,是個反派。
“靜笃院被設下禁制,除我之外,無人可動用靈力。”大反派收起書,不疾不徐地闡述,“但這本書乃從天而降,你也是憑空出現。”
他俯下身子,眉眼上挑,審問中帶着一絲興趣,“你是如何做到的?這冊書,又與我有何關系?”
尉遲欽的聲音清朗如風,落在岑奕耳中,卻讓她如被毒蛇覆頸,難以呼吸。
岑奕眼睫微垂。
她的回答若是不能讓尉遲欽滿意,她怕是沒法全須全尾地走出這座小涼亭。
她吞咽口水,對上尉遲欽的雙眸,一字一句道:“或許,你知不知道同人?”
尉遲欽:?
岑奕吐出一口氣。
随後一本正經,且十分詳盡地向尉遲欽科普何為同人。
整個過程,尉遲欽一言不發,看似接受良好。
等漫長的鋪墊結束,岑奕打算指原著為同人:“這本書之所以有你,其實是因為……”
正說着,尉遲欽突然伸手,朝她的腦門上一點。
岑奕:嗯?
再開口時,她準備好的話拐了個彎——
“其實,你是個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