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地給術法定下名字後,歸玉長老邀請岑奕一起體驗沉浸式話本。
岑奕婉拒。
她沒忘記正事,先是告知歸玉長老蕭瑾的狀态,再詢問記載碧血清靈丹書籍的去向。
歸玉長老聽後,沉吟道:“既是半妖血脈,尋常固魂丹便對他沒用,的确唯有這碧血清靈丹可治他。”
岑奕:“那書可在師父這兒?”
歸玉長老回憶一番,随後一拍手,“好像的确在我這裡。”
岑奕狐疑:“師父拿這書做什麼?”
絕不可能用來學習。
“砸核桃啊!”歸玉長老爽朗道,“也不知為何,用書砸開的核桃格外香。”
他回味般砸吧砸吧嘴,感慨:
“或許,這就是知識的力量吧。”
岑奕:……
知道是要救人,歸玉長老也不耽擱,右手食指與中指相并,劃過眼皮。
岑奕見他眸中金光閃過,下一瞬,便覺靈魂天旋地轉,昏天黑地。
她覺得,自己好像塊在脫水的抹布。
劇烈的暈眩持續好幾秒,待逐漸恢複平穩,岑奕睜開眼。
魂魄已回到原身。
歸玉長老眼中金光消散。
他慌張大呼:“小奕兒,我的眼睛快瞎了!”
岑奕安慰:“師父,這才是你現實裡的模樣。”
歸玉長老哭唧唧。
現實和他徒兒的嘴一樣,好殘忍。
岑奕想起之前的擔憂,問道:“師父,這魂魄一進一出,會不會有問題?”
“魂魄狀态和你在意境内的身體休戚與共?,隻要你不在意境内受傷,魂魄就不會受到影響。一般的小磕小碰,以魂魄的力量也能承受。”
岑奕聽後,安下心。
歸玉長老憑着半瞎的雙眼,從用食的小桌上找到岑奕需要的書。
岑奕撣開封頁上沾着的核桃碎渣。
她翻開書,很快找到記錄碧血清靈丹的那一頁。
她默讀丹方:“楓芷、墨頭姑、覃樟……”
這些靈植雖然難尋,但在仙尊府似乎都有見過。
唯獨最後一味靈株,即便是仙尊府都沒有備存。
獸面藤。
人界與妖界之間有一道天塹,其中封印着諸多不被妖凡二界所容忍的兇惡妖獸。
修士們習慣稱之為“惡域”。
獸面藤,就生長在惡域。
原著中秦遙被蕭瑾所傷,傷口沾染妖血,也需要獸面藤清除妖氣。
沒想到兜兜轉轉,劇情竟然還是回到這獸面藤上。
岑奕有些頭疼,難道她得跑一趟惡域?
可即便已經開啟金手指,擁有半妖血脈的蕭瑾,為得獸面藤,也丢去半條命。
若是她,這一去怕是兇多吉少。
岑奕尚在糾結。
突然,她感受到一陣強大的靈力波動。
歸玉長老警覺:“有妖氣!”
岑奕蹙眉,“是蕭瑾!”
岑奕急忙拉上歸玉長老,“師父,禦葫蘆。”
歸玉長老立刻聽話地掏葫蘆,卻掏個空。
他這才想起:“小奕兒你走後,鶴白那小子慫恿宗主沒收了為師的葫蘆,不準我在在宗門内禦器。”
岑奕:……
岑奕:“那就跑過去。”
歸玉長老:“……小奕兒,為師通宵看書,連熬幾個夜,得補美容覺。”
有他那宗主師弟在,區區一個暴走的半妖,出不了什麼茬子。
不必折騰他這老骨頭。
岑奕也不勉強。
歸玉長老眼神不好,一條直道都能走出分叉路,路上得浪費不少時間。
岑奕果斷放棄帶師傅的想法,捎上小靈獸,一路狂奔。
快到青蒼山時,岑奕遇見同樣被妖氣引來的秦遙。
二人一同跑到妖氣最濃盛之處。
此時,秦宗主和幾位長老站在蕭瑾的院中,正屋内,不斷傳出嘶吼和東西劇烈碰撞的響聲。
秦宗主和長老們臉色相當難看。
岑奕還注意到,鶴白長老手指飛速掐動,看起來,是要捏一個極其厲害的訣。
秦遙擔憂,“是不是阿瑾他……”
秦宗主點頭:“他體内妖力第二次爆發,強脫開繩索,沖出屋子攻擊了一名經過的弟子。”
秦宗主聲音沉重,岑奕和秦遙聽後,心裡皆是一沉。
以蕭瑾現在的情況,出招必下狠手。
秦遙搖搖欲墜,“那名弟子……”
崆浮長老道:“那弟子沒事。宗主及時趕到救下他,之後便把蕭瑾丢回屋裡,并在屋子周圍設下禁制。”
秦遙話音一頓。
剛剛因同門殒命和蕭瑾造殺孽而湧起的傷心,一時間無處安放。
她看向自己的老父親,不解。
那你們悲痛個什麼呢?
岑奕問出了她的疑惑:“既沒出事,幾位為何這般凝重?”
這時,鶴白長老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猛地一拍大腿,“我算出來了!這一屋子都砸完,至少要十萬靈石。”
此言一出,秦宗主的臉更添幾分生不如死。
秦遙:……
岑奕:……
蕭瑾不是羅陽宗的弟子,平時都住在客院。
既然是招待客人,自然不能太寒酸,房中擺有不少值錢的擺件。
要是蕭瑾全砸光……
岑奕想想,也覺得心疼。
鶴白長老算完賬,房中每傳出砸東西的聲響,他就念叨一句:“五百靈石……一千靈石……”
他每報一次價,秦宗主的唇就要白上一個度。
人人都道仙門風光,天知道他這宗主當得有多難。
不僅要管理全宗上下數百人,保障宗門内設施完備,還要時不時出去和其他仙門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