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幾欲嘔吐。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直白的污言穢語。
比起時聞的傲慢言語,這些粗俗話所表達的惡心意味就猶如臭水溝裡的臭蟲,蟑螂,老鼠…
别怕…
江唯一震到發暈的腦子不斷回繞着這句話,别怕…
時聞那張如月亮一樣清冷的臉,仿佛出現在純黑無垠的天空中。
“江唯一,别怕…”
她的鼻尖泛酸,強忍着周身所有的疼痛。
“好,不怕…”
“你他娘又嘀咕什麼呢?”
“沒有。”江唯一弱弱應,當那塊肮髒的抹布重新被塞到她的嘴裡。
她順着綁匪的力道緩緩下樓梯,又在心裡默念:“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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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尾大廈後方,黑色路虎停靠,時聞和蔣方穿過某處破漏的鐵絲網,偵查蛛絲馬迹。
“我們分兩側。”
時聞說話時,身子已朝往南側。
“哎!”蔣方在後方提醒,“這大廈裡,可不止兩處樓道!”
“東側,南側,”時聞回話的同時,身影越來越遠,“西北方通往市中心。”
霍然間,蔣方一個激靈。
對啊,他們就是從西北方向來的。
一路沒有看到停靠在路面可疑的車。
如果綁匪要轉移人質離開,不論是等人接應還是自行驅車,怎麼想都是隐秘的道路合适。
東側和南側的樓道口對應的最近道路,相較于西側和北側,要偏僻上不止一兩個度。
“等等!”想到後續,蔣方大喊,“要是他們已經轉移了呢?”
從市裡公安局驅車趕來,一路綠燈放行,趕到這座爛尾樓的西北方,花費的時間,已經足夠綁匪挾帶人質離開。
“我信她。”
胸前挂着還未派上用場的對講機,耳麥裡傳來男人平穩沉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