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樓西北方向的鐵絲網外,種了一排歪七扭八的歪脖子樹,時聞在最後的時刻昏迷過去,江唯一控制不了落地方向,她和時聞降落在了樹冠上。
時聞被警方安排人救下來時氣息微弱,也不知道是困極了還是傷勢過于嚴重,總之是看着沒了任何活力的迹象。
他被擡上救護車,江唯一想跟上去,不過十幾秒被守候在爛尾樓外“操碎了心”的江覽揪着下去。
中年男人面色發沉,在家庭裡一向擁有君主一般的崇高地位。他啪的一個耳光掄在她被啪啪甩過的臉上,讓江唯一恢複些許理智和清醒。
她漠然平靜地擡眼注視着前方人,淡淡說:“他是我男朋友。”
江覽像是被氣笑:“所以你昨天晚上,堅持離開家裡就是為了要見他?”
江唯一點頭:“可以這麼說。”
江覽的耳光掄到半空,眼看要落下來。一旁的嶽楓實在看不下去,盯着裙子短得可憐的女生,先脫了身上的夾克給她:“圍着吧。”
“謝謝。”江唯一點頭,摸到了兜裡的鑰匙。
嶽楓的車是一輛沃爾沃,在有幸和他見過幾次面的最後一次,她記憶力極好地記住了他車的模樣。
120救護車閃着藍.燈嘀嘀嘀鳴着笛走,江唯一視線從勉強忍着不發作的江覽身上收回,摸緊兜裡鑰匙,深深吸了口氣。
“誰讓你回去的?還見男朋友?”江覽壓低聲音氣忍聲吞,“不是你一意孤行,能有今天這麼麻煩的事?”
麻煩,隻是麻煩。
江唯一彎唇笑了下:“謝謝嶽隊。”
“欸?”嶽楓擺手示意,“謝我幹什麼?不就披件外套,應該的…應該的。話說江小姐現在需不需要先回警局好好休息一下——”
拉長了的拍子明顯是希望她配合他們回警局做一些相應的調查,“還有你這脖子,這手腳…”嶽楓幾乎不忍直視,“是不是也該稍微處理一下…早知道就讓你跟着一起上120了,看着是挺嚴重不知道實際嚴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