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象到,畢竟她和時聞在一起的這麼些天,他們兩個人之間,可以說是毫無火花,他們沒有接吻,沒有更進一步的情侶行為,他們的日常互動,隻限于嘴上說說。
互相鬥嘴。
至于其他方面,好像是真沒什麼共同話題。
能夠支撐起他們在平淡的生活裡維持甜甜戀愛一觸即發火花的美妙話題。
江唯一支撐起麻木的雙腿,邁開腳步,視野望向前方的樓梯間。
“江唯一。”身後毫無預兆響起時聞聲音。
她沒回頭,腳步微頓。
身後有衣物的重量搭在她的肩上,時聞的聲音再度響起:“外面冷,加件衣服吧。”
江唯一:“哦。”
“你要躲在牆角,就别把手露出來。”
“哦。”
時聞:“要我陪你下樓嗎?”
江唯一搖搖頭:“不用。”
她問:“我們這是分手了嗎?”
時聞遲疑道:“算是吧。”
江唯一笑笑:“和平分手?”
“嗯。”時聞輕應。
江唯一又笑笑:“我好像沒什麼難過。”
時聞在她身後,也笑着說:“你知道特定的氛圍,會催生出特定的情感,現在的氛圍平常,沒有情感也是理所應當。”
江唯一勾起唇笑,她回過頭,對上時聞的眼睛:“你說得對。”
時聞點下颚:“聯姻不一定不好。”
“嗯,”江唯一點點頭,“挺好。”
“希望你到時,來喝我的喜酒。”
時聞一頓,接着沒再說話。
江唯一轉身而走,下樓回到自己車裡。
她把時聞披在她肩頭的外套扯開,雙手不耐煩狠拍在方向盤上:“氣死我了!”
胡亂發洩一通,江唯一深呼吸,瞥向前方後視鏡裡的自己。
她為了來見時聞,穿的是一件樸素幹淨的棉布長裙。染成黑茶色的頭發散下,柔順的直發搭在臉蛋兩側,有一側被别在耳朵後面,耳朵呈現精緻小巧的雛菊耳釘。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但他一句話,就把他們兩人抛得幹幹淨淨。
或許她該學他一樣,承認那份感情其實隻是戰友情?
“不想承認!”她一把拍在方向盤上,郁氣在心裡越憋越重。
車裡置物架空間寬闊,江唯一從中掏出自己從前的所有裝備,素淨的唇變紅,頭發高高紮起成為花苞。
耳環華麗,邊緣綴細鑽,閃耀而奪目。
江唯一淡瞟鏡裡滿意的自己,給蔣詩詩發過去語音:“訂個台,今晚放縱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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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江唯一吊帶裝,短裙清涼,吸引無數人視線。
她們台上有個女生問起:“你最近不是忙着在醫院照顧那個救過你的警察?”
江唯一斜眸:“分了。”
“真的?”她連忙說,“那把他介紹給我呗。”
“好,”江唯一無所謂,“不過剛分手呢,号碼雖然删了,他有給我發過短信,我找找看在垃圾箱哪——”
最後一個字沒吐出。
江唯一翻找着短信當口視線停滞,鮮紅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視線和正對面男人相銜。
他站在嘈雜人影晃動的舞池裡,穿着幹淨襯衫,氣質和旁人一眼區分開。
他靜靜站在那,望着她,像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