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結束,客廳玄關關門的重響響起。
江唯一嘭一下,把自己陷進沙發的窄小空間裡。
太!丢!醜!了!
這!種!事!情!
居然是她一個女孩子先提出來的。
江北第一帥出了門,江唯一趕緊拿起手機給蔣詩詩發消息:“第一次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我.草!”蔣詩詩的兩個字口頭禅表現得很精髓,“這就把人上了?”
江唯一的臉皮忽然有些兒薄,她忽然意識到大半夜裡發這種消息給閨蜜騷擾她,其實是一點兒也不合适的。
她沉下微微亂跳的心,裝作若無其事給蔣詩詩正經普及知識:“這個上,是将來進行時。”
蔣詩詩:“……”
江唯一:“指不定多久以後呢。”
“别當真了,快去睡覺。”騷擾完别人覺得自我态度良好的某人,開始當起暖心的小天使寶寶。
“那不行,”蔣詩詩也不傻,回嘴倍兒快,“到時候記得在你們床腳安個支架什麼的,給我現場直播一下。”
“…滾!”
結束短暫通話,江唯一拍拍熱度持續飙升的紅紅臉蛋,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又一杯的水,一口氣連喝進肚裡好幾杯。
客廳門開的聲音細微,她一時沒有察覺,混合了冷淡的人聲:“光喝水,是止不了渴的。”
“……”江唯一麻木挪過腦袋。
時聞提着袋子站在門口,寬松的黑色衛衣套在他身上,身形高瘦膚色近乎病态一樣的蒼白,凝望她的神情沒什麼溫度,像個清隽淡漠的病美人。
病美人走過來,把袋子放到飲水機旁的電視櫃上,随口說:“藥店沒開,我們小區的商店東西沒那麼齊全,給你買了點吃的喝的。”
“……”
江唯一狐疑盯住他。
“我懷疑你在騙我。”
“沒有。”
病美人的眼光和她對視,漠然坦然到絲毫不虛。
半晌,他嘴裡吐出兩個字:“睡覺。”
江唯一恹恹回房内。
病美人跟着進來,躺在他的床上,做了個手撐顴骨很懶散勾人的姿勢,拍拍床邊:“上來睡吧。”
“不要!”
病美人無可奈何,翻身下床抱住打算在地鋪上過夜的江唯一,給他們都裹上被子,擠在了小小床上。
一夜過去,江唯一醒來臉上頂着兩個明顯的熊貓标志,時聞明明睡得不比她多,漂亮的眼睛周圍,一丁點熊貓的迹象都看不見。
江唯一被推搡到洗手間裡去刷牙,時聞在外借口穿衣服。
她刷完牙把腦袋往外一探,病美人穿着警服懶散倚靠在牆邊,似笑非笑望她:“想吃什麼?”
“……”什麼都沒心情吃。
時聞的好字從來不作數,看樣子,今天的大床可能也不搬了。
“一一,”時聞寵溺地摸上她的腦袋,“你腦子裡能不能少想點奇奇怪怪的東西?”
“……”又成她奇怪了?
江唯一小聲嘀咕:“騙子。”
“……”時聞視野納入眼前呆闆憤憤的臉,他想昨夜江唯一是不是給他下了咒,說出的一切,做出的一切,甚至連思考都不算本能反應。
一切,都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