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上了自己小号,把昵稱改成了S whole。
“?”
“J only,江唯一,是我的全部。”
時聞懶散勾着唇:“為了平息你的怒火,以後我叫時全部。”
後方幾個沒下班的護士路過,聽見後低低地笑了出來。
江唯一蹙眉:“不是,你和那小姑娘不是在療養院是情侶的身份嗎?”
“不是,是義妹。”
“……”
時聞再壓低了些聲音,桃花眼裡透光,透出點兒幾不可察的銳利。
“病房裡裝了監聽器,趁着剛才破壞電路,正好把反監聽的設備裝上了。”
江唯一霍然睜大她的眼眸:“所以你安心跟着我來,也是因為想借着和我約會,讓他們眼裡放松對你的警惕?”
“的确,”時聞撫了下她的腦袋,“我女朋友算是一點就透。”
江唯一的臉皮上被烙上熟悉的火燒感,時聞觸碰過的頭頂更是在隐約發燙,她擡眼看他:“那我剛才欺負人的事,你應該随便猜也能猜到吧?”
“沒有,”時聞笑了下,似在開玩笑,“我女朋友隻是吃我的醋,以後我會提高警惕,再也不讓任何女孩注意到我的美色。”
撲哧一下,江唯一沒止住捂住嘴,笑聲不斷從指縫裡漏出來。
時聞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很快打開一款P圖軟件,将她相冊裡珍藏的一張照片,和她接收到的那張“假照”合成。
球場的邊緣,出現了個穿着藍白校服的女生,江唯一的視線再度上移,她的雙手舉過頭頂熱烈迎起,正在為十七八歲的少年加油。
“你那時候,隻有十七八歲。”
“嗯,”時聞毫不掩飾自戀,“知道你想看十七八歲的我打籃球。”
“好了,”他站起,投過來片鑰匙,“接着,準備喊加油了。”
遠方視線灰暗,江唯一看着他跑到另一邊的球場上,躬下身抱了個籃球過來。懶懶伸着身,穿着襯衫便裝的男人輕松把籃球砸進籃筐裡。
“好了,接下來是三分。”
時聞站在三分線外,朝她看來,懶散的唇角勾了點玩世不恭的笑。
像他一貫的模樣,也像他隻會在她面前展露出來的模樣。
“公主大人,給我加油。”
他說:“會有奇迹發生。”
江唯一呐呐,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叫。時聞狀若聽見,雙手撐住籃球将它抛往籃筐,劃出高空弧線,橙色的條紋籃球被狠狠砸進籃筐裡,最後慢悠悠不甘心落下。
時聞跑過來,撿起籃球拍了兩下,又擡眼朝她笑:“你看看手裡。”
江唯一的手裡,精緻嶄新的鑰匙散出冰冷銀光,在月光下更為顯眼。時聞的手攤過來,腕骨清晰突出,勒着枚複古的腕表。
“沒什麼好看,”時聞笑了下說,“這塊表是我爸跟我媽結婚時送給她的,當時兩家的家裡都沒錢,我外公外婆堅決不準我媽過去。後來呢,我爸也出息了,但我媽眼裡最珍視的,始終是這塊表。”
時聞從糖盒裡摸出塊糖,塞進她手裡:“公主,你的蘭博基尼沒了,隻能委屈你開瑪莎拉蒂了。”
“……”所以她手裡瑪莎拉蒂總裁的鑰匙,不是玩具?
“别鬧了,哪買的?”江唯一别扭站起把鑰匙遞還給他,嘟囔說,“我不要。”
時聞若無其事:“不要就給别人了。”
江唯一:“……”
他淡淡打個比方:“比如說,你的情敵。”
江唯一:“你敢!”
他立馬笑了下,用手背蹭下她的眼角:“不哭了。”
江唯一:“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哭了?”
“你心裡。”
他又懶洋洋擡起手,籃球被狠狠砸向了籃筐裡。
時聞再看回來,低垂的桃花眼泛出幾分陌路人的疏離,話卻是溫柔的:“小孩,你幾歲?”
想起了他說的穿越回到過去遊戲,江唯一怔怔地配合:“十八。”
“好,那你以後會遇到一個很好的男人,你這輩子不愁嫁。”
“那我要是八歲呢?”
時聞蹲下身,剝開她手裡沒來得及吃的糖果,喂進她嘴裡,溫柔說:“那我會告訴你,八歲的時聞,也吃糖很少,但他都沒有哭,所以你不準哭,要哭,就等遇到了他再到他懷裡哭,知道嗎?”
江唯一的眼前,仿佛真的重現了那天的場景。
她八歲過生日時,給江緻明親手編了隻螞蚱,他沒接受,把她的螞蚱踩在地下,他趾高氣揚地說:“我不能過生日,你也别想過。”
她跑到藍雪如的懷裡,躲進去撒嬌:“媽媽,哥哥欺負我。”
藍雪如拍着她脊背,随後在江緻明說出那句告狀的話之後,她溫柔的眼裡,逐漸地冷下來。
之後,她知道了她隻有一個人。
那天的天色足夠晚,在離她生日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她撿起地上的草螞蚱,坐在戒毒所外的青石闆凳上,怔怔望着天空,她想,要是有一個人忽然出現,能夠帶走她就好了。
現在,這個人出現了。
她躲進他懷裡,狠狠扯開嘴角,哭得像個傻子。
傻子說:“時聞,我哥哥欺負我。”
時聞微蹙了下眉頭,桃花眼尾下垂,摟過她的肩膀放緩語氣,用奶聲奶氣的語氣極力強調:“不哭,寶寶。”
江唯一詫異地看向他,時聞更做作,勾了勾唇角:“你未來老公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