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氏家族有四門嫡系,以宮為姓,以商、角、徵、羽為名。徵宮擅長醫、毒、暗器,商宮擅長鑄造兵刃,角宮掌管外務,負責家族營生和在江湖中斡旋,羽宮負責内守,防衛統領宮門上下。
天空飄着雪花,行人不由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街上一輛馬車緩緩駛過,一隻手撩起馬車的車簾,宮子羽看見一個女子正在往鋪子裡費力的搬着花盆。
女子荊钗布衣,不施粉黛,卻也難掩國色。
“停車。”宮子羽放下車簾。
“你又要幹什麼?”金繁無奈不已。
“你沒看到有人需要幫忙嗎?”宮子羽下了馬車,往花鋪走去。
“阿裴姑娘,你怎麼又是一個人在搬?”宮子羽問道。
女子回頭,看見宮子羽,笑了一下,“羽公子,好早啊。”
“我這可是小本經營,請不起人來幫我的。”裴靜又搬起一盆花。
“我們來幫你。”宮子羽看向金繁,“愣着幹嘛?人家一個弱女子,你忍心就這麼看着。”
金繁無語的看着宮子羽,他這多管閑事的性子能不能改改。
“不用,不用,我自己慢慢來可以的。”裴靜擺擺手。
“沒事,人多力量大。這外面下雪了,阿裴姑娘怎麼穿的如此單薄。”宮子羽說着就要解下披風。
裴靜阻止,笑道:“哎,羽公子,你可别把披風給我,萬一我誤會你喜歡我怎麼辦?”
宮子羽手一頓,“我……我隻是……”
“跟你開玩笑的,你這披風看着就不便宜,估計都能買下十間我這樣的鋪子了。要是弄壞了,我可賠不起。”裴靜笑了起來。
“隻是一件披風而已,哪裡比得上人重要。”宮子羽道。
裴靜道:“羽公子不掙錢,當然不知道掙錢有多難。”
自小錦衣玉食的少爺,當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阿裴姑娘,一個女子如此辛苦,未免也太辛苦了。”
宮子羽知道她是一個舉目無親的姑娘,來舊塵山谷,隻是尋求一個庇護。可憐的很,他不由的心生憐憫。
裴靜搬起一個小花盆,笑道:“還好吧,生活嘛,都是修行。”
宮子羽動手幫忙。“阿裴姑娘很有禅意。”
“哎,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今日是你哥哥要選親的日子,你不用過去嗎?”裴靜問道。
“我要去幹嘛,是我哥哥選親,又不是我選親,我晚點過去看看就行了。”宮子羽道。
裴靜聞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你哥哥選親的日子,你去萬花樓了,是不是不太好。”
“我隻是去聽曲品茗,尋求一處僻靜之所。”宮子羽解釋。
裴靜不解:“你家沒有能聽曲品茗的地方嗎?”
換言之,就是一定要去萬花樓嗎?
“主要是心裡安靜。”宮子羽道。
裴靜不理解,萬花樓嘈雜的很,哪裡安靜了?
“羽公子喜歡鬧中取靜,倒也讓人佩服。”
不理解,但尊重。
“阿裴姑娘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嗎?”宮子羽岔開話題。
裴靜微微搖頭,“應該快了吧。”
一年前,她回來人間,打聽到了宮尚角的消息。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他這麼出名,她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消息。
江湖上的人都敬他怕他。
十年了,她也不知道再見到他,他是否還記得自己?
她打聽到他的消息,每次等她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她追了半年,也追不到。
她索性就到他家門口守着,他總是要回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