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沉默,“他們是因我而死,我有責任。”
若不是因為他,他們又怎麼會有這無妄之災,以至于丢了性命。
“說起來,我也有責任。如果我沒有去他們的花鋪打工就好了,他們也許會平安一生。”裴靜内疚道。
“與你無關,無鋒的目标是我。”宮尚角看向她,目光落在她的肩頭,“疼嗎?”
“啊?”
“當年無鋒的短刃紮在你身上,一定很疼吧。”
裴靜似在回想,伸手摸了摸肩膀,“疼,很疼。”
“不過,現在不疼了。我的靈力會修複,現在連疤痕都沒有。真的,不信你看。”裴靜以為他不信,說着還扒着領口的衣服。
宮尚角别過頭,“把衣服穿好。你忘了我跟你說過,不能在男子面前衣衫不整。”
裴靜拉好衣領,“我記得啊,可你又不是外人,你又不是沒看過,你都看過我洗澡了。”
宮尚角漲了臉,“咳,那是無意。”
而且,這種話怎麼能随便說出來。
“哈哈哈,我逗你的。我現在可是有心跳,有人的溫度,也開始慢慢懂了你們人的思維,也懂什麼是男女之防。”裴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位置。
“我現在可聰明了,學什麼都快。怪不得說修行先修心。我現在的修行可謂是一日千裡。”
裴靜笑着又湊近宮尚角,“上官淺是你的新娘,那你肯定喜歡她了。你想不想知道她的過去?”
宮尚角敲了一下她的頭,“我不喜歡她,也不會娶她。我之前懷疑她是無鋒之人,我隻想放在自己眼前親自盯着,才比較放心。”
裴靜揉了揉自己的頭,“那你不喜歡她,還選她做新娘。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你這就是說書人口中的薄情郎。”
“不會用詞就不要亂用。”宮尚角給她倒茶,“多喝茶,少說廢話。”
裴靜捧着茶杯,故作傷春悲秋道:“哎,十年不見,你都嫌我話多了,你以前不這樣的。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矯揉造作,你這一年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宮尚角無奈道。
“在上官淺的記憶裡學的,好像是說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這種楚楚可憐的模樣,能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是我學的不夠像嗎?”
裴靜還在研究怎麼做才能顯得楚楚可憐。
“你自己的樣子就很好,沒必要學别人。”
“那你是覺得我這樣不好看嗎?”
……
他們聊了很晚,十年不見的距離感慢慢消失,此刻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
裴靜睜開眼睛,還是昨日的屋頂,屋内還是昨日的陳設。
裴靜揉了揉眼睛,“我什麼時候睡着的?我怎麼會在房間裡?”
昨晚發生的事,難道是她在做夢?
裴靜起床穿好衣服,拉開門,門口站在兩個侍女,手裡拿着食盒。
“姑娘醒了,角公子吩咐我們伺候姑娘用膳。”侍女恭敬道。
“你們不會站很久了吧?”裴靜不好意思道,“你們可以直接喊我起來的。”
“角公子特意交代,不能打擾姑娘休息。”
裴靜眨了眨眼睛,那昨晚應該不是夢吧。
飯菜擺在桌上,琳琅滿目,還冒着熱氣。
裴靜咽了咽口水,都是她愛吃的,她都好久沒吃過肉了。
裴靜拿起筷子,“這麼多都是給我一個人的?”
“是的,姑娘您慢用。”
“這麼多我怎麼可能吃完啊,他是在喂豬嗎?”裴靜道。
侍女:……
這位姑娘還真是心直口快。
“你們坐下來一起吃吧。”裴靜朝着侍女招呼着。
她們幾個女孩子完全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