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靜快速說完，“然後我就問他借了五十兩銀子。”

宮尚角深呼吸一口氣，準備離開，裴靜拉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

“我派人去把銀子還了。”宮尚角道。

“不用了，我已經還了。”裴靜解釋道，“我後來發現你送的那些什麼簪子镯子之類的首飾好像還挺值錢的，我就把它們全當了，當了一百兩銀子呢。我就把欠周知禮的銀子還了。”

宮尚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可能才當一百兩銀子，果然還是被人騙了。

裴靜看着宮尚角臉色不太好，“我知道把你送的東西當了，這樣不好，我那不是缺錢。我還想着等我掙到錢，再贖回來。沒想到錢這麼難掙……”

裴靜越說越小聲，但又不想顯得底氣那麼不足，“你說教我掙錢，也沒教啊。我掙不到錢，你也會丢臉吧。”

“這還是我的錯？”這都從哪學來的歪理？

裴靜自信的點點頭，“我給你個機會補救。”

“你先說說看。”宮尚角看着她滿臉打着小算盤。

“我打聽過了，你們宮門的普通灑掃侍女每個月是二錢銀子，等級高的每個月能有一兩銀子，如果是貼身侍女能有二兩銀子，還包吃包住。”

這不比她賣花掙錢，至少不會每個月虧錢吧。

“所以？”這算盤珠子打的真響。

“你能不能幫我找個活做做？這個鋪子你盤下來就是你的，我也不要。本來就是為了找你才租的鋪子，現在人都找到了，我還開什麼鋪子。我現在就想找個掙錢的活。”

“如果一個月是一兩，一年就是十二兩，十年就是一百二十兩了。等我掙夠一百兩銀子，我就去闖蕩江湖。”

“我還以為你是要去把我送你的東西贖回來。”

“啊？忘了這茬了，那就掙夠二百兩銀子。”裴靜扳着手指頭算了算，“那就是16年多。”

宮尚角看着她沉浸在幻想的喜悅中。時間對她來說不值一提，不過彈指一揮間。

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

“我還缺個貼身侍女，每個月二兩銀子。”

“二兩？”裴靜眼睛都亮了，注意力全在二兩銀子上，沒注意到其他。

“一個月二兩，一年就是二十四兩，十年就是二百四十兩。”裴靜越算越開心，好像自己下一瞬就能擁有二百四十兩銀子了。

“你這樣為了掙錢，很容易被人賣掉。”宮尚角忍不住道。

裴靜沒聽清，回過神來問道：“賣掉什麼？”

“沒什麼？就是問你願不願意……”

裴靜忙不疊道：“願意願意！”

“我還沒說完是什麼事情，你就願意。”

“不是做侍女嗎？二兩銀子一個月耶，我幹嘛不願意。”

“算了，你先收拾東西，我們回去再說。”

“那你不能反悔啊。”裴靜生怕二兩銀子飛了。

“不會反悔。”

“你發誓。不行不行發誓沒用，你給我立個字據……”

“你再廢話，我就反悔了。”

“不可以不可以！”裴靜急着跳腳，“我現在去收拾東西。”

裴靜跑回房間收拾東西，她的東西很少，很快就收拾完了。

“我收拾好了。”裴靜背着小包袱出來。

她将小冊子獻寶似的放到他的眼前。“看，我的修行手劄，給你看看。”

“你是特意來拿這個的？”

“對啊對啊，我怕我忘了，就把一些好玩的特别的事情記下來。”裴靜将手劄放到他手上，“送給你，人看到别人開心的事情，也會跟着開心的。這叫雙倍快樂。”

裴靜踮起腳尖，擡手摸摸他的頭，笑道：“開心點，我的少年郎。”

心仿佛漏跳一拍，萬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