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還要與孤裝傻嗎?”司徒月微笑不變,眉眼卻壓了下來,“公主大駕光臨的第二天,随着孤那愚蠢的王兄前往月神殿拜訪大祭司,當天晚上公主一夜未歸,第二日大祭司便單方面切斷了與孤的聯系。”
“如此明顯的算計,公主殿下明明是生怕孤看不出來。”
葉靜姝無奈攤手,“如此輕易就能被切斷的聯系,相比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呵。”
司徒月冷笑一聲,驟然逼到葉靜姝身前,那隻粗糙有力的大手直直掐住她的脖頸,“如此輕易就能被孤取走的性命,相必也不是什麼重要之物。”
空氣仿佛瞬間被抽離,難以忍受的窒息感傳入五髒六腑。葉靜姝臉色漲紅,嘴角卻咧開一個大大的笑。
“是……咳……是呢……”葉靜姝伸出兩隻手覆在司徒月手背之上,似戀人一般輕柔地撫摸着。
司徒月面帶警惕,小心地打量她的神情,手上動作越發用力。
“嗬——額!”葉靜姝心髒猛跳,眼前一陣陣發黑,盡管如此,她的神情仍舊帶着一絲母性的悲憫。
這人太詭異了,司徒月腦中警鈴大作,原本隻是打算用手段對她稍作威脅,可事到如今,不若直接将這個神秘詭谲的異國公主留在月氏的土地上。
像是看穿她在想什麼,绮娜拉猛得起身,厲聲怒喝道:“司徒月!停手!”
與此同時,葉靜姝睜開眼,極為迅速地按上司徒月手臂内側的一個位置,司徒月手勁一松,被她禁锢在胳膊中間的葉靜姝猛得翻身,用兩隻腳夾住司徒月的脖頸,直接将她甩到一旁鑲嵌寶石的珠子上。
司徒月從柱子上緩緩滑下,後背的寶石硌得她眉頭緊蹙。
“你怎麼樣?”绮娜拉看看葉靜姝又看看司徒月,豔麗如妖的臉龐是竟顯出幾分楚楚可憐。
葉靜姝上前兩步,尚未靠近柱子便被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臂攔住。
绮娜拉仰頭看她,眸中泛着盈盈微光,懇求道:“别動她了。”
“……”葉靜姝停住腳步,無辜地舉起雙手,“我沒想補刀,我的目的一直是坐下來和平交流。”
绮娜拉咬唇,猶豫片刻突然開口:“公主慈心一片,是月兒僭越了,還望公主海涵。”
“不……咳咳咳咳咳!”司徒月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撐地,努力想要站起身,手臂卻完全擡不起來。
“我對司徒公主沒有壞心思,”葉靜姝在兩人警惕的目光中蹲到司徒月身前,看起來極為随意地拍打了幾個地方,“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月兒?”
沉重的酸痛感驟然消失,司徒月甩了甩胳膊,發現能行動自如後幹脆便不再掙紮着起身,直接倚靠着柱子擡眼看她:“你想做什麼?”
葉靜姝同樣靠着柱子坐下,笑意盈盈看向司徒月,“我想救救月氏人。”
司徒月嗤笑一聲,沒說什麼,卻又像什麼都說了。
“司徒公主不信是應該的,”葉靜姝突然伸手,将绮娜拉扯到兩人中間,再一用力,使她跌坐到司徒月身上,“隻是我們的新任王後架空權力這麼久,月氏還是這副病殃殃的樣子,本公主看着實在痛心。”
司徒月攬着绮娜拉調整了個舒适的位置,開口道:“月氏存在諸多沉疴積弊,想要根治并非一日之功。老頭子雖荒唐,可仍存在一些自己的追随者,公主殿下是不是将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點?”
绮娜拉在她懷中努力掙紮出來,輕咬下唇,淚意盈盈,仿若藏着諸多委屈與惶恐。
葉靜姝輕咳一聲,擡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自在道:“王後殿下,司徒公主還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