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槿安接過拆開,臉上表情一松。
青玉見此忙問。
“主子,可是那個女人有消息了?”
葉槿安點頭,将信遞給青石。
“青石,我要你現在出發去把人帶回來。”
青石領命而去,青玉退出去開櫃拿錢。
書房再次安靜下來,他慢慢靠在椅背上,擡手遮住眼睛。
翌日,天氣晴朗,晨曦剛落出一絲光,忠毅侯就打發了好些人去看榜。
若不是怕表現的太過沉不住氣,他都想親自騎馬去看。
就開始在院子裡轉圈圈。
葉槿安倒是難得睡了個輕松好覺。
能找到禍首,不用趙煜在牢裡頂罪。
便是趙家的産業回不來,至少人是平安的,如此足夠。
陽光透過窗格照到臉上,外面傳來喧嘩聲。
青玉皺着眉頭出去欲趕人,忽地見侯爺喜不自禁地大步行來。
“九弟,你中了,第二十二名,快随為兄去宗祠告訴父親。”
“主子考中了,主子考中了!”
青玉愣了片刻,忙調轉步子朝内室跑去。
葉槿安不得不從床上坐起來,被青玉套上衣冠。
洗漱完出來,忠毅侯已經從之前的狂喜中恢複過來。
“璟之先用膳。”
他朝管家使了個眼色,桌上很快就擺滿各色吃食。
葉槿安叫了聲“大哥”,坐下開始吃飯。
“你這次的名次很好,二甲當無意外。”
這次時間倉促,他兄弟準備不足,等殿室完好好準備一下,進翰林院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
“大哥,現在還做不得準,殿試不光是寫策論,還有皇帝親自出題,問的都是時政,您知道我平日裡對此下的功夫不多。”
這是事實,會試考得是對書的理解,隻要方法得當,多下點功夫,總不至于太差。
而殿試卻是皇帝想選合心意的人才。
可不是能在哪本書上學會的。
“話是這麼說不假。”
忠毅侯打量着幼弟,帶着懷疑打量他,“九弟,你不會為了低調行事,故意藏拙吧?”
“當然不會,這對我們侯府來說,或許正是一個機會。”
一個證實他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貴人的好機會。
“此話怎講?”
忠毅侯眼帶茫然地看着他,葉槿安搖頭一笑。
“大哥不必細問,隻知道若此次我果然能進二甲,那我們侯府最起碼未遭聖上厭棄。”
前面那些彎彎繞繞忠毅侯或許沒聽明白。
卻知道這次殿試事關重大,他再次下了令,比之上次會試期間更嚴厲些。
勿求不在任何事上耽誤葉槿安的學習。
若早知道一句話會讓他大哥如此緊張,他情願不多嘴那句。
侯府上下繃緊二十多天。
期間他隻出了一趟府,将青石去提那母子三人并大師傅,自己會試的名次一并寫在紙條上遞進去。
葉槿安自己打破寂靜,給各院下了帖子。
“九弟,飯什麼時候不能吃,不如等殿試過了再辦?”
忠毅侯接到帖子,匆匆跑來勸他。
“生辰隻能提前,可不能推後。”
葉槿安笑着讓青玉上茶,忠毅侯撫着長長的胡子,疑惑道。
“為兄記得璟之生辰在十月。”
“大哥,明天是你的生辰。”
葉槿安哭笑不得說完,見他大哥揮手想拒絕,他笑着補充一句。
“再說我回來這麼久,還沒見過各房侄兒侄孫們呢,快四年不見,怕是好多都快不認得了,至于殿試的事,其實也不差這一日半日的,大哥,您說呢。”
弟弟記得自己生辰,還記挂着侄兒孫子們,這個理由讓忠毅侯無法拒絕。
“九弟說的對,是為兄考慮不周,隻是這宴會你就挂個名兒,我讓你嫂子去辦,如此也不耽誤你太多時間,如此可好?”
如此葉槿安樂得輕松,自然也沒有強求,隻安心在房裡準備生辰禮。
弟弟要幫他慶生的情不能不領。
當然也不能正經的大操大辦,這一鬧,怕是殿試前都鬧不完。
忠毅侯夫人得了侯爺吩咐,隻請了個小戲班子,并嫡枝一系,擺了十幾席,也就罷了。
葉槿安來的時候,戲台上正在唱《南柯夢》。
他輩份高,與忠毅侯一起坐了上席,周圍都是些白花蒼蒼的老者。
這些人倒都不陌生,彼此見禮,落座。
衆人開始散壽禮,葉槿安送的是一封肖像畫。
他最近囊中羞澀,算是占了個新奇。
“上回得見九弟畫技,還是父親七十大壽呢。”
忠毅侯倒是歡喜的很,隻讓周圍的老者們看了一眼,就忙收了起來,生怕弄壞了。
自葉槿安之後,小輩子侄輩才開始獻禮,無非是些奇珍異寶,寶馬良駒之類。
價值雖然不低,隻是少了些用心。
忽然一個臉色蒼白的華服姑娘走過來,她沖着忠毅侯屈膝跪下,笑容帶着三分英氣。
直到此時,葉槿安才認出這是大哥的嫡長孫女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