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沒有半分錯誤,提筆将之寫下來,遞給小五道。
“你讓管家速去買來。”
小五應下來,拿着單子出去,管家知道主人對葉槿安的看重。
着人套馬,親自己去采買了來。
院子裡支了口大鍋,開始熬藥。
此事關系到村民一年的生計,葉槿安不敢大意,坐在一旁看着。
一個時辰後藥熬好還需放涼才能用。
晚飯随便用了些,到太陽靠到西山,小五提着藥送去,還帶着他寫的藥方一起。
見李家人将藥噴完才回來複命。
接下來葉槿安繼續早晚在後院菜地裡轉悠,全當散步。
有太陽時就在房裡看書乘涼。
田裡的情況由小五每日去打聽。
三日功夫,柱生家田裡害蟲死光了。
當天村民都去柱生家求了方法。
晚上柱生提着一隻母雞過來,葉槿安沒收,讓對方提了回去。
又過了三日,田家村的蟲害過去,大夥不用再下田捉蟲了。
主仆都放下心來,不再打聽。
隔了五日,門房來報,有兩位客人上門了,葉槿安還以為是鐵牛和柱生兩人。
這次還規規矩矩的請門房通報,在會客廳那裡等着。
葉槿安頓覺新奇,等待轉過書房出來。
才發現椅子上坐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和一位年近而立的儒雅男子。
“這是本村的吳裡長和田同韋,村子裡的田,大半都是佃得田老爺家的。”
小伍低聲在他耳邊介紹時,來人也在打量着他。
“這位便是林公子。”
田同韋眼裡的驚豔擋不住,他早聽鄉老說過,那商賈買了此處宅子,買了奴才仆役無數。
連同園子裡的花都換一茬,當真無比上心。
如今也不得不感歎一聲,那商賈當真是好福氣,他扼腕道。
“田某應當早點來拜會的。”
“不知裡長大人和田老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這人的目光太過熾烈,葉槿安隻覺不舒服,他沒有接話,隻看着吳裡長問。
“此……”
“田某此次前來,是為感謝公子的除害妙方,使半縣百姓獲益,實在是功德無量。”
田同韋搶過話頭,不顧裡長驚訝的目光,隻笑看着那面若美玉的人道。
“今日我與吳叔前來,是想将此方獻上去,為公子請功。”
“謝過兩位大人好意,隻是林某愧不敢當。”
葉槿安眉頭重重一跳,搖頭拒絕。
“此方是在下餘書中偶然所得,非在下所創,能發揮效用,全靠兩位大人,若真要請功,也應當是為二位。”
“林公子品性高潔。”
吳裡長拱起的背又壓了下去,露出滿意的笑容,“那吳某就愧領了。”
“隻是也不能讓林公子吃虧。”
田同韋似有遺憾地說着,“在下定會補償公子。”
這本來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剛才差點就站這人攪和了,現在好不容易達成,怎麼又好像不滿意了。
他老人家實在想不明白。
葉槿安并不想領什麼功,自然也無心應付,見正事說完,客氣地端起茶來想要送客。
“林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士。”
田同韋卻像是看不懂一樣,也笑吟吟地喝起茶來,
葉槿安心裡警覺,莫非這人看出了什麼?
就見對方啪一下打開折扇,沖他挑挑眉道。
“我猜公子定是來自江南,想來隻有江南水鄉才能養出公子水樣的人兒。”
“田老爺說笑了。”葉槿安扯了扯嘴角,冷下臉來喝着茶,不再開口。
“田某每句話都出自真心。”
若非今日親見,很難想像這天下還有如此靈秀之人,而對方還是個男子。
田同韋幾乎按不住怦怦的心跳。
接下來隻有田韋同一個人的說話聲。
在葉槿安忍不住,幾乎要将此人扔出去時,終于吳裡長開口了。
“打擾公子多事,老朽跟田老爺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吳裡長實在沒有對方的心理素質,他有些坐立難安地站起來道。
“如此那在下就不遠送了,小五,替我送送兩位客人。”
葉槿安一秒沒有多留,說完站起來微微點頭。
出了前廳,轉到後院的夾道,徹底不見了。
“田老爺,您這邊請。”
小五做了個請的姿勢,吳裡長生怕旁邊的人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連累他老人家清名。
田韋同倒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如今見葉槿安如此樣子。
隻當被看得緊,他心裡有了計較,點頭跟吳裡長一起出了小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