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淵聽不到他說話,他的想法是盡快幫他結契,把他送出海面去。
花羽隻是餓了,沒想到被巨龍卷到尾巴上,又被迫趴下。
巨龍身形龐大,每個地方都看着吓人,花羽會忍不住回頭看。
龍之淵讓他不要看,免得害怕,但花羽非要看。
他看着龍之淵将很多白色的東西噴薄在他的身後,落滿了他黑色的鱗片。
聽巨龍說,原本這些東西要全部給他灌進去,可他現在是人,沒辦法那樣做。
結契或者交、配是要深入的。
他經曆幾次也就懂了。
花羽實在是餓,但他在花苞裡的時候,以花和露水為營養,現在這個地方除了石頭和黑暗,什麼都沒有。
他餓肚子後,脾氣有點暴躁,這天剛睡着就餓醒了,于是他咬了巨龍的鼻子,巨龍被他咬醒,不明所以。
花羽不斷在巨龍腦袋上蹭,感覺巨龍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他就把肚皮貼到巨龍的嘴邊,如此好幾次之後,龍之淵才像是明白了。
他問花羽,“你是不是餓了?”
花羽不斷地點頭,邦邦邦磕在巨龍鼻子上,“嗯嗯。”
龍之淵歎口氣,“可是這裡沒有食物,我以為你能辟谷。”
花羽兩顆尖銳的小虎牙咬龍之淵的嘴巴,“想吃東西。”
龍之淵腦袋朝着懸崖上面看了一眼,“萬丈懸崖上面有,你隻要能爬上去,就可以找到食物了。”
花羽也往懸崖上看了一眼,隻覺得黑漆漆地很可怕,他轉身又抱住巨龍的頭,“害怕。”
龍之淵想了想,讓他先休息,“你先睡一覺,睡醒了我教你怎麼上去。”
花羽隻能安靜下來,卻冷不丁看到了長在黑砂石裡的綠色草木。
靈氣珠被他扔在地上,靠着靈氣珠的那一株植物,長得格外茂盛。
花羽從巨龍尾巴上爬過去,把那綠植給摘了,然後放在口中嚼啊嚼。
龍之淵的腦袋朝他湊過來,在他身上嗅了嗅,“在吃什麼?”
花羽摘了一片葉子給他喂過去,“你也吃。”
龍之淵将那片葉子卷進去,才發現是之前吃過的綠植。
怎麼還有?
這裡到底哪來的草木?龍之淵不知道,但他覺得這少年的身份很可疑。
吃完一株草後,花羽稍微好點了,他又爬到巨龍懷裡取暖。
龍之淵覺得他這樣下去不行,他連辟谷都不行,看來年紀确實不大。
他趁着花羽在他懷中睡着,彎頭去脖頸處拔了自己的鱗甲,給花羽制了一件衣服。
離開他之後,這裡的溫度特别低,少年會失溫而死的,他的鱗甲厚實堅硬,溫度比較高,有很好的保暖作用。
他也是耗完了自己最後一絲靈力,将鱗甲變成衣服。
花羽在一陣陣的血腥氣中醒來,他的嗅覺太靈敏了。
盡管聞慣了巨龍身上的腐臭味,但其中夾雜的異味還是瞬間就能聞到。
他醒來後蹙眉,摸了摸巨龍的腦袋,想知道這血腥氣是從哪裡傳來的。
還在想,巨龍突然咬着一件黑色的衣服給他遞了過來。
他說,“你穿上這件衣服,可以去懸崖上面的海面找食物,我動不了,不然我就幫你去找了。”
花羽從他口中拿過衣服,他知道這是什麼,他見那些人都穿着。
所以能得到一件衣服,他還是挺開心的,很快就把尋找血腥氣的事情忘了。
他站起來吧衣服披在身上,溫暖瞬間将他包裹,這溫度和巨龍身上的溫度一樣。
花羽将衣服的綁帶系起來,光着腳在巨龍面前走了幾圈,一點都不冷了,他感覺好神奇啊。
他想問巨龍從哪裡得來的衣服,可是巨龍聽不到,他捧住巨龍的腦袋,在他嘴邊親一口,表達自己的感謝。
龍之淵也覺得挺微妙的,他拔了自己脖頸上最堅硬的鱗片給少年制成了衣服,可是疼痛隻是蔓延了一會兒,這會兒一點都感覺不到了,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是因為髒腑的疼痛蓋過了皮肉的疼,所以他才沒知覺嗎?
他想看,卻又看不到,所以沒發現那血肉模糊的地方,正在慢慢長出新的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