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本天才的秘技。
“走鋼索和鐵柱撞擊。”
秒變豆豆眼,兩頰多出了好多紅色斜杠,雙葉羞窘地低下了頭,尴尬得腳趾摳地。
她剛剛莫名其妙打出來的那兩球實在太蹩腳,還被正主看見了……啊啊這也太羞恥了吧!
苗子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她就說怎麼看着有一絲莫名的熟悉,這不就是雙葉姐姐最後那兩球的正确打法嘛!果然是很天才的秘技呢!
至于雙葉姐姐為什麼會打出那兩球……這背後的原因苗子當然是清楚的啦!
說起來,那好像就是自己當初決定助攻他們兩個的原因吧。
這邊苗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完全沒注意到那邊少年已經走向少女。
先帶着雙葉去旁邊的樹蔭下坐下,丸井又抓了一把糖給她,等她吃完才開始認真點評起她之前那兩球。
“你剛剛擊球時手腕抖動的動作是對的,力度差得倒是不多——雖然這應該是因為你那時候隻有那點力氣了,不過可惜在球上的旋轉加大了,球落到中網網面上的角度不大對,導緻在網上隻能移動一小段距離,總之就是不夠抵消,所以落地後球上還有旋轉剩餘,就會彈起來。”
“……是。”
“後面那球也是你的側上旋沒加好,所以雖然瞄準了鐵柱那裡,球最終卻直接飛出了界外,如果擊中鐵柱上端,球上的旋轉和力度就會剛好被這樣的擊打在下落過程中基本抵消,落地後就不會再彈起。”
雙葉聽得滿面通紅,内心也有點崩潰。誰能告訴她這種時候她除了能一直不停地點頭說是還能說些什麼?
怎麼可能像他那樣精準嘛,天才的秘技不是這樣看看就能學會的啊喂……
她剛剛隻是憑着記憶本能,背後的原理根本不是她對網球那點淺薄的知識儲備能理解的,她能說他現在說的這些她其實都沒有完全聽懂嗎QAQ
仿佛聽到了她的内心OS,丸井笑了笑,“不懂也沒關系,我……”
“我知道你隻是想展示一下你的秘技,我也知道這很天才,是我學不會的絕技。”
“我可以教你”這後半句話就這麼被堵了回去,丸井看着一臉認真的少女,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荒唐表情。
如果不是因為她表現得實在太過正經加上平時對她的了解,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在埋汰自己了。
頓時感到胸口一陣滞悶,丸井想,她是不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少年有點郁悶,甚至有點生氣。
先不說他根本不怕别人學,他也幹不出在一個女生面前示威這麼沒品的事好嗎,他跟她說這些明明隻是……
隻是什麼來着?
這本來是一句完整的話,可等要說的時候忽然就變成了好多個零散的字飛散開去,他一時竟說不出來了。
大量回憶湧上心頭,丸井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那句話自己是在哪聽到的來着……
噢對,柳生,是柳生啊!
年級裡所有考試的前兩名基本都被柳生和柳包攬,大家早就習以為常,那兩個人本身也早就習慣了優秀,始終淡然處之。
可在二年級某次月考成績出來的課間,那個戴眼鏡的紳士來了他們班。
那時丸井還不是仁王後桌,雖然同在網球部,但他們的關系其實也就比普通同學稍微好一點,不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家夥居然會很認真地做筆記,擅長的還是他最苦手的理科,因此每次卷子發下來,丸井都會找那隻狐狸借筆記。
然後,站在仁王課桌邊等他掏筆記出來的丸井就看到柳生來了,他帶着他的成績單走來了。
直到他走後,丸井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
雖然全程面無表情語氣也很平靜,但他特地過來說成績什麼的……就是在炫耀沒錯吧!
全身上下充滿了一股掩飾不住的騷氣,簡直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跟柳生更熟的仁王也被他這無厘頭的行為整得莫名其妙。
你考了那麼多次第一這次有什麼特别到值得你炫耀的,這個特地拿着成績單過來秀的家夥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柳生嗎是那個家教嚴苛淡定從容榮辱不驚的優雅紳士柳生比呂士嗎假的吧假的吧!
不同于他們的内心淩亂,仁王的同桌藤堂七月當時倒是秒變星星眼發自内心地對柳生狂吹了一波類似于“啊啊太強了簡直就是我的偶像”的彩虹屁——她前不久才轉來立海大,還不知道柳生的光輝戰績,本身又是個學霸控,會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
當天下午部活開始前,丸井忍不住跟站在旁邊翻筆記本的柳蓮二吐槽這件事,對柳生這種難得騷氣的行為,他當時是這麼評價的:
“大概是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吧。”
丸井一愣,然後震驚了,“所以學校裡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他真的喜歡仁王?!”
“……丸井,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話是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天才的。”
“什麼嘛,難道你要說那家夥喜歡的其實是站在仁王旁邊的我啊?”丸井一臉驚恐地戰術性後仰,“那我覺得還是他喜歡仁王這個說法比較靠譜。”
“……離真相如此之近還能與它失之交臂,你是讓我有些感慨的,丸井。”
好,回憶到這裡結束,我們的丸井騷年現在終于拼湊出了那句話,可他的嘴巴卻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張都張不開,并且臉“唰”一下就紅了。
兩頰越來越燙,他第一次在女生面前有一種想捂臉逃走的沖動。
那,那句話是……啊啊啊啊啊!
回憶是結束了,但那句話還在被他心裡的小人拿着大喇叭以三百六十度立體聲不斷循環回放——
“是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