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的話……真希望能就這樣永遠休止啊……永遠也不被打擾……”
“行嗎?”
無論是持和平交往的,再或是主張雙方交戰的,不論立場,不論陣營,都無可選擇,全部都攪進在這場戰争中。
三枝認得這個指揮員,是和平陣營的,好像…還是B或C級隊的。
當然這個指揮員已經頻死了,他正在期盼着三枝的回答。
指揮員的一隻眼已被血污浸染,另一隻眼尚且完好,勉強能看出顔色。
是灰色的。透着絕望與希望混合交織的情感。
三枝沒有說話,點了下頭。
“這就好辦了……謝謝你。”他微笑着閉上了眼。
“你要怎樣實現呢?”殘存的實驗品們問他。
三枝擡眼望去。休息所裡有一棵老樹,站在三枝這個角度,勉勉強強能看到一點。
“我想給自己起個名字。”
“我也是。”
“你姓神崎怎樣?”
“我想姓日向。”
“好像是我的一次任務…被我殺的那個人也姓這個。”
“哎哎,這樣說我們好惡心噢,殺了人家,又要搶人家的姓。”
三枝不說話,試驗品們就互相商量了起來。
“真的啊……”
……
“你呢?對了…你的名字…是北源取的。”
“那你也太可憐了,連名字都是不屬于自己的。”
三枝小聲說了幾個字。
「易水寒」
“你說什麼?什麼易…寒?”
「萬物初始」
以那顆老樹為起始,四周蔓延起綠色的草,青草旁生出枝條,細嫩的綠枝抽條,以不可阻擋之勢生長。
每具屍體上都盛開出豔麗的花,花轉眼謝下,轉為樹枝與枝幹。
郁郁蔥蔥的森林拔地而起。
“……這真是…奇迹。”
“天啊,屍體都不見了!毛發,骨骼,衣物!”
“應該是被吸收掉了吧!”
“不愧是A1,A組的組長啊,我就知道他肯定會做出行動!”
三枝沒有記住這個指揮官的名字,但好在他想起他是C隊的。
無名指揮官的遺體就在三枝面前消失,現在他被一顆茂密的樹取代了。
三枝親眼看着樹苗一輪輪變粗,最後樹幹額外生長出一樹枝,溫和的朝向他的方向生長,樹梢開出一朵花。
好像是在表示謝意。
風又吹了起來,聽過無數次的,樹葉沙沙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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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快受不了了……]
三枝借喝酒的機會,側擋住臉皺眉。
一定要露出笑臉,有禮的交談,在這種場合裡行動。
他甚至在考慮等到這個任務結束,去申請取消類似這樣任務對自己的分配。
原諒他吧,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是折磨。
婉拒了共舞的邀請,三枝拉着中也偷偷挨着角落前行。
“你的臉色不太好,要不你去休息吧。”
“我還好,”三枝想起還要與其他組織的陌生成員打招呼就覺得頭疼,“一會可以…你一個人去交涉嗎?”
“好啊。”
.
三枝就靠在牆外,中也在包間裡交談。
禮服藏不起武器,所以此時三枝的異能力就派上了大用處。
這的隔音效果很好,走廊很清淨。是個絕佳的透氣地方。
[易水寒]
水團想怎麼捏就怎麼捏,還可以在捏成形狀後冰凍,以緻不變形。
三枝玩着玩着就覺得沒意思了。
過了六分鐘了,中也怎麼還不出來,是交談不順利嗎。
房門沒有關嚴,三枝又戳開了一點。
勉強聽到一點聲音。
他在門框上凍了個冰框,把凍成的冰槍咔一聲扣上去。
…好玩。
三枝就開始樂此不疲的來回扣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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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已經要開始不耐煩了,若非不是紅葉的禮儀課,他早就跳起來了。
大概是想獲取更多利益,對方違反承諾,話裡話外的繞。
再說一句廢話,中原中也想,他就要以武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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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港口Mafia就派一個不出名的人,未免太過瞧不起人了。
就算最後□□真要報複,估計不等到,他就和組織跑完了。
怎麼說自己也是組織的重要成員,山本起了輕視之心,他繼續油嘴滑舌的交談。
山本無意間瞥了眼門口。然後覺得怪怪的,門怎麼開了點。
可能是有人碰開了。他正準備移開視線,就看見了一手握着把透明的槍。好像是冰制成的。
冰槍的主人還挑釁的轉槍。
槍口轉了個彎,現在正對着他。
山本立刻想到了縱水師。
都說縱水師冷漠無情,極其不講理,看誰不順眼就一下斃了誰。
他暗罵晦氣。
這個縱水師怎麼不早點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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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成員叫……,對了,叫山本。可真夠怪的。”
“彎繞的說了很長段話,最後又莫名其妙的同意了。”
“…那确實很怪了。”三枝打哈哈。
“我有點想喝點東西。你要什麼嗎?”
“和你一樣就可以。”
.
三枝最後簡單選了兩瓶白水。
他剛出便利店門,就聽到一條巷子裡有争吵的聲音。
與他何幹。
一道尖銳的童聲喊:“我才不是廢物!我有價值!”
與他…何幹。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明明是你們不對!”
怎麼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我不是廢……”
三枝拎着水轉進巷子。
好像是好幾個小孩,中間的女孩子正在聲嘶力竭的争論。
“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