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背後聲音響起。
盛夏遲疑回頭看了眼,顧文煜站在他背後幾步距離。走道就那麼寬,盛夏現在這個位子正好擋住了顧文煜的路。
有一個人在注視中一起通行,就算不熟悉,也輕松了不少。
盛夏擡腳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顧文煜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等兩人坐下,打鈴聲正好響起。
語文課代表走上了教室講台,“今天是語文早自習,老鄭來不了,讓我帶領一下。就背一下課文就行了。等會上課,老鄭說她要随機檢查背誦。”說完再黑闆上,寫了今天要背的課文名稱。
盛夏也拿出了課本,過一會兒,他旁邊一人丢了一張紙條到他桌上。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男生,那個男生支支吾吾不敢直視的說道:“有人讓我傳給你的。”
盛夏低頭看着桌上被捏成一團的紙,思考了會兒,還是打開了紙條。
「殺人犯」「變态」「滾出我們班」寫滿了一張紙,觸目驚心。看筆迹還不是一個人所為。
盛夏沒什麼反應,他把紙條團成團,随意的丢在抽屜裡面。盛夏環視一圈,嘲笑的,奇怪的,驚訝的,各種表情都有。但是他一眼就找到了寫紙條的目标,那種明晃晃的得意表情,在衆多的表情中,特别醒目。
他其實剛在站在教室門口,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聲音很大,走道上聽的一清二楚。他有點在意宋明決那句遠方表親在學校的事情。
盛夏平複了一下混亂呼吸,對上了宋明決和李承兩人的視線。捏着紙的手緊緊握拳,微微抖動的拇指指尖腥紅。
“看什麼看”宋明決覺得盛夏的眼神不太對,他故意的把已經說過話當着盛夏的面重複了一遍,就想看見盛夏手足無措的樣子。他一字一頓道,:“對了,昨天我們學校論壇上又個帖子,不知道大家看了沒有。我特地去找了我遠方的親戚,他正好讀的臨省七中。他說這幾天在幫我詳細去打聽打聽,這種八卦我最愛看了。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更有意思的事情。”
盛夏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盯着宋明決,就像在看一個死物,眼神冰冷。
宋明決也像受到了刺激,站了起來,叫嚣道:“怎麼?想打架啊。”
班長這個時候站出來維持秩序道:“這是早自習時間,别打擾到其他人。”
宋明決笑着說:“行啊,有本事我們兩個人單獨出去說。”
宋明決是吃定了盛夏不會出去,這段時間,無論大家怎麼找他麻煩,他基本上是能不回應就不會回應,哪知道盛夏一改往常的态度,直接走了出去。
不嫌事大的部分同學,歡呼起哄吆喝道:“喲嚯,宋明決,你别慫啊。”
宋明決也是個不怕事的主兒,什麼都可以落下,但是今天不出去,那面子算是丢的幹淨徹底。頭可斷,面子不可丢。他一拍桌子,擡腳跟了上去。
李承也想起身跟上,哪知道早上那個質問他們的女生說了句,:“不是要一對一談,你是想二對一。”
“草,關你屁事。”李承雖然不服氣,依舊坐了下來。
宋明決跟着盛夏兩人走出了教室,一出教室門。盛夏轉身拿起紙條質問宋明決:“什麼意思。”
宋明決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喲,怎麼,你承認是你了。”
盛夏不想跟他廢話,詢問道:“你還有什麼招,都使出來。”
宋明決聳聳肩,“這還不夠啊,我看你往後的日子怎麼過。殺人犯的兒子,啧啧啧。難怪你總愛獨處,你這種身份就是要有這種自覺。”
盛夏語氣逐漸平緩,他問道:“有意思嗎?一天到晚打聽這些有的沒得。”
宋明決笑着說:“挺有意思啊,你現在不裝啞巴了。”
盛夏沒有繼續下去,人徹底平靜了,仿佛又回到那個你怎麼挑釁,他都不理會的人設。
盛夏随性的笑了一下,呢喃道:“是我多心了。” 然後就想繞過宋明決進教室。
宋明決沒有聽清楚盛夏的話,但盛夏那态度就像是刺激到了他一樣。他看不慣的就是盛夏那個冷笑,帶着譏嘲帶着淡然,就像别人都是無理取鬧的傻瓜,就他一個人是什麼都懂的天神一樣。
宋明決一把抓住了盛夏的手臂,順勢往後一推,盛夏擡手下意識的保護自己,卸了一部分力量,可宋明決畢竟是個體育生,人高馬大。
盛夏後背撞擊到了牆上,男生直接上手扯起了盛夏的衣領,盛夏扯了兩下抓在領口的手,沒有扯動,對方的力氣很大,手臂青筋暴起。然後他伸出腳直接用後腳跟踹在了宋明決的膝蓋轉折處,宋明決吃痛放手,罵道:“草。”
盛夏被打的次數太多了,他打不赢,但他知道如何讓别人失去對自己的控制,好為自己換來喘息的時間。所以他的招數不多,但是都是沖着最疼的地方去的。
宋明決疼到喘了兩口氣,正準備繼續動手。
“幹什麼呢?”鄭老師此時正走了過來,詢問道:“怎麼回事?你在幹什麼,宋明決,給我放手。”
宋明決見老師來了,就放開了抓住盛夏領子的手,說了句:”沒事,鬧着玩。”轉身往教室方向想溜走。
鄭老師嚴肅道:“站住,誰讓你走了。盛夏你說?剛才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