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話别說的太早,也許某天、某地,你會心甘情願叫我哥哥。”
盛夏臉色五彩缤紛。
顧文煜看着盛夏的臉由着白轉紅,由紅轉黑,在本是帶着紅腫青紫的臉蛋上,顯得有點面目可憎。“你打什麼算盤呢?”
盛夏輕咳,說道:“沒呢,” 對着說明書晃動了下巴尖,“你看出結果了嗎?”
“唔,這幾個是外用,噴的,這兩個一日三餐,一次一粒。”說完,就打開要藥瓶,準備把要吃的藥拿出來。
盛夏立刻一把搶過,“放、放着,我來。不用麻煩了。”藥蓋子已經被顧文煜擰松動了,盛夏這一動作,蓋子晃動了一下掉在桌子上,轉了兩圈,停在桌子邊緣。
顧文煜這才意識到盛夏有點局促,他笑到:“又不是第一次?”
盛夏真的是想跪下來,今天怎麼會事兒,每次顧文煜說點什麼,他都覺得是虎狼之詞,有點言外之意,等會要去寫兩張試卷讓自己冷靜下。
他磕磕巴巴說道;“ 這幾天打擾了,謝謝你,顧文煜。”
顧文煜聞聲,故意應了句,:“不用,這不是正興緻高漲時期呢。”
盛夏臉色難看了幾分。顧文煜看着盛夏的臉色了然道:“那天你在場。偷聽到我和賀餘風說話呢。”
盛夏道:“隻是偶遇。”
“行。”顧文煜回了句,然後就沒有繼續就着這個話題往下了,卻也沒有解釋什麼。
“你吃藥吧,我去洗澡了。你随意吧。” 打了聲招呼,顧文煜就自顧自的回房間了。
盛夏緊緊的捏着藥品,看着顧文煜轉身進房間的背影,有點怅然若失。他其實是希望顧文煜解釋一句,哪怕是随口說句那天隻是個玩笑話,都會讓他好受很多,讓他可以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自己可以順着台階下來。他挺想和顧文煜做朋友。
但現在他知道,那些話或許現階段來說,他之于顧文煜真的隻是一個感興趣的,偶然出現的意外。
顧文煜甚至不屑為自己的真實想法找一個體面的台階,也可以說,盛夏不配他去為自己的想法找一個借口和理由,起碼現在還不配。
盛夏想起了門口那副攝影作品,如果顧文煜是那個困獸,盛夏一定不是手握鑰匙的那個人。他靜靜的看着顧文煜離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過了會兒,盛夏倒出了幾顆藥,然後将多餘的放進去了藥瓶,他将藥塞進了嘴巴,沒有碰桌上的水杯,借着自己點唾液,硬生生的吞了進去。喉嚨被堅硬的物品劃過的那一瞬間,幹澀的異物感的突入,讓他不自覺的喉嚨發緊發癢。他用舌尖抵上了上颚,唾液分泌的使他舒服了幾分。
等顧文煜收拾好出來,兩人四目相對。顧文煜問了句:“吃過藥了。”
盛夏點點頭,然後說道:“我這幾天睡哪兒。還是沙發嗎?”
“不用,跟我來。”然後帶着盛夏走到一個房間,是個客房。雖然沒有人住,但是看得出有人經常收拾,幹淨整潔。
“謝謝。” 盛夏詢問道:“我等會可以去客廳寫作業嗎?”
顧文煜看了看客房内的那個大書桌,疑惑的看着盛夏。
“我喜歡敞亮點的地方寫作業。我會更加集中。”盛夏解釋道。
顧文煜不太在乎說了句,“随意,都行。”
盛夏又繼續問道,“你不用寫嗎?”
“你這是,邀請我一起寫作業。”顧文煜挑眉道。
“嗯,我的成績離我的目标還有點距離。”
“行,那就在餐桌上吧。” 說完顧文煜就準備離開,然後想起還有個事兒沒有說,他又轉身回來,擋住了快關上的門,“你有換洗的衣物嗎?”
盛夏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一身,思慮道;“不知道等會洗了明天可不可以幹。”
“所以你等會兒,準備裸着去餐廳寫作業?”顧文煜問道。
盛夏有點啞然。
“我跟你拿件我的衣服,沒有穿過的。稍等。”
等盛夏接過顧文煜遞過來的衣服,就沖忙的去洗了一個戰鬥澡。
顧文煜比他高了點,衣服本身就是寬松版型,盛夏太瘦了,現在更像是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了。
盛夏隻能彎腰卷了卷褲腿,但是不知道哪兒被激發了好勝心,又把卷好的褲腿放下。在腰腹處,往下卷了幾下,放下衣擺根本看不出是卷過的。
等他收拾好一切,走到餐廳,顧文煜已經坐在椅子上刷着手機了,似乎在等待。
盛夏弄出點聲響,驚擾了這空蕩的安靜。
顧文煜側頭看了眼,先入目的就是剛露出纖細腳腕的褲腿,在看看□□已經被拉扯到不像樣,笑道:“看不出來你腿這麼長,我穿着都快到腳底,你穿還可以露腳腕。”
盛夏摸了摸鼻尖,道:“我們身高其實差不多。”
“是嗎?”顧文煜放下了手機。
盛夏都說道這個份上,隻能強硬的點頭,說,:“嗯,是的。”
然後顧文煜就突然站起來,直逼着盛夏而去,身下被突然來的壓迫,移動了半步腳跟。顧文煜看着眼前直到自己眉眼間的腦袋頂,笑着說了句,“啊,半個頭确實不算多”。
然後伸手從盛夏的耳邊擦過,“啪”的一聲,按了盛夏身後的開關,整個餐廳一下子亮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