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來了幾波人，幸虧膽子都不大，讓喪失大哥再次找到人生巅峰，不然大哥就要轉行。

等十一點半到了，結束工作後，盛夏換好衣服，找到領班結算了尾款。收到錢的那一刻，他直接抽了百分之十加上晚上的盒飯錢，轉給了司祁。

等他慢吞吞的走到密室大門處，密密麻麻的排隊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眼就看見站在一旁樹下聊着天的三人。

他暗自盤算偷偷溜走的可能性。人群現在都集中在中央大街噴泉那塊，隻能靠着各種萬聖節裝飾擋一擋。

不過老天不幫他，顧文煜從他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發現他，盛夏那心神不定的樣子，他已經欣賞好一會兒。

賀餘風瞟了眼道：“你的惡趣味還是一直沒有變。”

“何止是沒有變，甚至變本加厲了。”謝靜撞了撞顧文煜的肩膀繼續說：“你再不過去，我感覺人就要跑了。”

賀餘風突然一陣惡寒，他抖了胳膊道：“你不會要玩什麼你追我跑的戲碼吧。”

“跑不了。”顧文煜說的信誓旦旦。

謝靜的目光落在遠處人身上，“這可難說。他不是個任人擺布的個性。”

顧文煜沒有繼續跟兩人打嘴炮，朝着盛夏的方向走去。

盛夏一直觀察着那邊幾人的動靜，他見顧文煜朝着自己走來，就知道大勢已去。也不想折騰，站在原地等着顧文煜走近。

“怎麼不躲貓貓了?”顧文煜問。

盛夏誠心感歎，“你為什麼要長嘴。”

“不長嘴我拿什麼教你做題？”

盛夏冷哼一聲，“顧老師快卸任了。”

“這麼自信啊，盛同學。”顧文煜擡手拿掉了盛夏肩膀上的樹葉，繼續道：“嘴還有很多其他的用法。我可以慢慢教你。”

盛夏停住腳步。

顧文煜也跟着停下了腳步，微側身疑惑的看着盛夏，“怎麼了？東西忘了？”

盛夏往前跨了一步，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近到擡手之間，衣服都可以産生摩擦。盛夏的手指環住了顧文煜校服外套拉鍊鎖扣，緩緩的往上移動。從腹部到胸腔，最後停到鎖骨處。他的食指圍着拉鍊鎖頭繞了個圈，冰涼的金屬觸感從指腹滑過。然後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鎖扣，往自己這邊稍微用力，衣服被拉住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盛夏微微擡起腦袋，看着顧文煜，笑的璀璨。

顧文煜突然想起一首詩，[我有時就隻是鏡子：像月亮倒影在萊茵河中那般，任星星，神明與天使倒影其中，持續數小時。]。

他發誓，此刻他才明白萊茵河到底多幸運。

“怎麼不繼續說了？”盛夏保持着這個仰望的角度，撒嬌可憐的語氣卻是迎刃有餘的表情，“顧老師不準備教教我，嘴的其他用途。”

随着盛夏的話語，顧文煜的視線從盛夏眼眸下移到唇邊。他突然覺得喉嚨幹澀，喉結忍不住的上下滑動，“我想......”

“哇哇哇。”不遠處突然一陣嚎叫，“這是NPC的特殊預約活動嗎？怎麼排隊。”

“加錢可以摸臉嗎？”

“你有沒有道德。我出雙倍，喪失小哥哥可以抱着我坐摩天輪嗎？”

盛夏驚慌失措的松開手，還反手推了顧文煜一把，冷漠的站直了身體，顯得特别無情無義。

顧文煜看了眼不遠處正在集結的人群，擺手道：“不好意思，這個漂亮的喪屍小哥哥，我已經包夜了。”

盛夏：“.......”神他媽包夜。

“我靠。包什麼？”“哇哇哇，他說的包夜。”“等會，這裡有這種交易。”“我有點想報警。”“我也是。除非下一個輪到我。”“别想了，我雷達響了，這明顯是在調情。”

顧文煜扯着盛夏的衣袖向着賀餘風他們方向走去，步履很快，逃脫的意思很明顯。

“你們兩個跑什麼。”賀餘風捂着肚子笑的發抖，他摸了摸眼角的淚花繼續說：“繼續撩啊，都别慫。争取把掃黃大隊CALl過來。”

謝靜看着盛夏問：“我很好奇，他出的多少？”

顧文煜看她，“你今天也來勁了。”

“我也想知道。價格還沒有談好。”盛夏說的有點委屈，“可能是空頭支票。”盛夏晃動了一下手，示意顧文煜放開。

顧文煜的眸光停在了盛夏的指尖，他又想到了剛才那一幕，平穩的心跳逐漸加速起來，他長歎一口氣，然後松開扯的變形的袖子，替盛夏整理好，“是空白支票。随便你寫。”

“我去，啧啧啧。”賀餘風撞了撞盛夏，對着他說：“别和他客氣，顧少有的是錢。寫，放心大膽的寫。”

“行，成交。”盛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離關門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幹嘛？”

謝靜提議：“抱着顧少坐摩天輪。”

顧文煜：“.........”

盛夏清了清嗓子，道：“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靜姐，絕殺。”賀餘風海報式鼓掌。

顧文煜擡腳作勢要踢，賀餘風屁颠屁颠地躲在了盛夏的背後，挑釁道：“你來啊，你來。”

盛夏默默的移開，露出了賀餘風。

賀餘風錯愕：“不。我們現在不是一邊的嗎？你背叛組織。”

盛夏對着他笑的很坦然，“身在曹營心在漢，何況他還是我今晚的老闆。”

顧文煜活動了一下手腕，無情的朝着賀餘風走去。兩秒後，求饒聲伴完全融入到萬聖節的背景音樂裡，每一聲都踩在了重拍上，無比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