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四節連堂數學真的是!”王澤一副被吸了精血一般,趴在了桌子上,搖晃着腦袋嘴裡不停吐槽。
佐銘取下眼鏡,擦了擦,疲憊不堪的接話,“酣暢淋漓。”
“我去買水?要嗎?”顧文煜問一旁的盛夏。
“顧爸爸,我去,我去。”王澤回頭舉手,“我現在急需離開這個教室,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
顧文煜拿出手機,給他轉了一百,“買奶茶吧。我要一杯純茶,冰的。”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盛夏,“你要什麼?”
盛夏想了想,“随便。熱的就行。”
顧文煜磚頭對王澤說,“熱的芋泥波波。你看看你和左銘喝什麼,一起買了。”
王澤也不矯情,對着左銘擠眉弄眼逗笑道:“這波咱們賺了,小明同學伺候好老闆。我去去就回。”
佐銘回頭對着顧文煜拜拜,“顧哥大氣。”
盛夏笑着跟着拜拜,“顧哥大氣。”
顧文煜伸手捏了捏盛夏的耳垂,指尖稍稍用力,移開時,耳垂被揉捏的通紅。顧文煜看着挺滿意,“晚自習的假請了嗎?”
盛夏伸了伸懶腰,“請好了。你的我也說了。”四堂連堂數學腦細胞死了一大片,他準備放松一下,他從抽屜裡翻出一本英文閱讀習題冊,準備讀篇英語閱讀休息一下腦袋。
“你怎麼說的?老鄭沒問什麼?”
盛夏搖搖頭,“我就說你要幫我搬家。她聽完之後反而很高興。”
“搬家?”佐銘疑惑,“搬哪裡?”
盛夏簡單回答,“寝室。”
“靠!好爽。我們學校寝室是出了名的好。幾人間啊?”佐銘問。
盛夏想了想當時的報名表,沒回憶起這方面的細節,“我不知道?申請表上沒有寫。不過幾人間都好,省錢又方便。還有集中供暖!!”
“要不要我幫忙!”
盛夏對着佐銘笑笑,“謝了。我東西不多。顧文煜陪我就行了。”
“哦~~~”佐銘意味深長的看着兩人。
盛夏将試卷翻了個面,淡淡道:“隻是朋友。”
這個四個字溟滅掉兩人之間所有的旖旎缱绻。
顧文煜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下。”
盛夏的餘光追随者顧文煜離開的背影漸漸遠去。他覺得這樣的刺激根本沒有什麼大用,磨的兩人都難受。盛夏想要一個痛快,也想給顧文煜一個痛快。
嗡嗡、嗡嗡。是司祁發來的信息。
盛夏點進了聊天界面。
司祁[晚上有時間嗎?我今天正好開車到你們學附近辦事,請你吃個宵夜?]
盛夏細細品着這句話,說不出的古怪。
盛夏[今天我有點事,不方便。改天吧!]
對方回的很快。[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嗎?]
幫忙,盛夏看着這兩個字。司祁剛才故意提到車,難道是知道我要搬家?他難道再調查我。盛夏捏着手機的指頭緊了緊。
早上的最後一堂課是自習,顧文煜是壓着上課鈴聲進來的,他坐下的那一刻,刺鼻的煙味環繞在最後兩排。
“顧哥,你這抽了多少根?”王澤偷偷摸摸拎着一袋子奶茶走了進來,将顧文煜和盛夏的那一份遞給了顧文煜。
顧文煜接過奶茶袋子,慢慢打開。“沒多少,七八根吧。”
“七八根!!!!”王澤驚歎的重複道。
盛夏将寫好的英語閱讀核對了答案,又從抽屜裡面拿出物理試卷。似乎對‘七八根’這個數量毫不在乎。
顧文煜咳了幾聲。
王澤立刻關心的詢問,“是不是抽多了,你這茶我買的還是冰的,要緊嗎?”
顧文煜拿出芋泥波波,插入吸管,放在盛夏的桌子上,“沒事。”
嗡嗡,嗡嗡,嗡嗡。手機震動不斷。盛夏掏出手機低着腦袋打字,桌子上的卷子空白一片,兩人似乎有來有往,聊得熱火朝天。
顧文煜敲了敲盛夏的桌子。
盛夏沒有反應。
顧文煜皺着眉扯過盛夏的胳膊。盛夏一驚,手裡的手機差點不穩掉在地上。好在顧文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掃過去的視線,看見了對話框上的司祁兩字。
“他找你幹什麼?你跟他有這麼多話講嗎?”
盛夏說:“他約我吃飯,正好他也開了車,吃完飯順便送我回住的地方拿東西?”
顧文煜捏住盛夏的手越發用力,他側了側腦袋,脖頸處的青筋凸起,語氣可怖,“什麼意思?說清楚。”
盛夏耐着性子解釋道:“你就不用特地跑一趟了。他正好也順路。”
“他順的哪門子的路?”顧文煜冷笑,“不準去。”
盛夏像是也來了脾氣,他想甩開顧文煜的手,掙脫的動作太大,桌子被帶動,桌子上的奶茶倒在桌面上,液體從開口處緩慢滲透出來。
盛夏沒有去扶,顧文煜也沒有。
兩人無聲的對視着。
王澤眼看形勢不太對,悄咪咪的伸出手,先扶正了奶茶,然後又縮着頭在前排和佐銘打眼色。
“去哪裡?”先投降的是顧文煜,他知道在這個事情上永遠是自己理虧,無論是盛夏明示還是暗示,顧文煜遲遲不肯邁出那一步,但卻依舊緊緊抓住盛夏不讓對方離開自己身邊。
兩人的關系就像陷入泥沼,暧昧如期,戀人未滿。盛夏不肯止步于此,而顧文煜不肯向前一步。
“放手,我要去廁所。”盛夏聲音很冷漠。
顧文煜最終還是拗不過盛夏,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