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潇湘月還在睡夢中睡的格外香甜,她的房間位置特殊,距離宅院門較遠,根本就聽不到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
之前天剛蒙蒙亮時,朗勾辛所雇傭的人常常都是跑到距離潇湘月最近的圍牆邊上開喊,擾得她都沒能睡上過一個懶覺,日日起的比雞早。
今日一早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的朝潇府走來,怕被殃及池魚的衆人十分默契的意思了幾聲便離開了,托外頭那幫人的福,難得的讓潇湘月睡到了日上三竿。
而睡在外院的蓮霧山就沒那麼好運了,外頭的吵鬧聲無比清晰的傳入他耳中,吵得他根本無法入睡,隻能被迫爬起幹活。
蓮霧山本來是打算出門制止外頭的吵鬧聲,但是自己身份特殊,與潇湘月孤男寡女的從同一房内出來,怕是又要傳出什麼流言蜚語了。
日頭漸漸升起,外頭的人受不了這悶熱的天氣,開始鬧了起來,情緒激動的甚至開始踹門,外頭那震天響的聲音,終于讓睡夢中多潇湘月有了一絲反應。
還未完全清醒的潇湘月,将外頭那些聲音當成了是朗勾辛請來的人所做,正準備繼續蒙頭睡覺時,突然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雙眼猛然睜開,迅速下床洗漱。
潇府外頭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對着那一大幫子人以及潇府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着。
【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好像是潇大小姐拿了他們東西不給錢。】
【不至于吧,雖然現在潇府沒落了,但潇大小姐看着就不像是能做出這等事情之人。】
【誰知道呢,看他們那拖家帶口連襁褓中的奶娃娃都帶上了的架勢,也不像是在說謊話的模樣。】
【就是就是,若不是實在走投無路,誰會傾盡全家前來讨債。】
【可潇府現在就隻剩潇大小姐一人,他們這一大幫子人來不像是被迫的,反倒像是來逼迫别人的。】
【就是就是,誰家會對一個柔弱女子這般讨債。】
随着吱呀一聲,潇府的大門打開,從門縫裡探出了一個小小的腦袋。
本來還坐在地上休息的一大幫子人聽到聲音,頓時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對着潇湘月便開始吵吵嚷嚷。
“快把東西還回來,你好歹是個大小姐怎麼能騙我們平頭百姓的東西。”
“就是,就是,還回來!”
……
圍觀衆人看着他們對人家一個柔弱女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再加上他們又說的是一副沒頭沒尾的話,衆人也不是傻子。
潇家姑娘平日裡過得可是過得分外貧苦,除了有個光鮮亮麗的大宅院外便再無其他,近些日子好不容易做起一門營生來養活自己。
現在卻突然出了這檔子事,莫不是有人在刻意為難人潇家姑娘。
【哎,你們這是在向人姑娘要啥?】
圍觀群衆看着待在末尾的小孩問道。
“阿奶說她将我們的麥稈都搶走掙大錢去了。”
小男孩說話雖奶聲奶氣,但口齒清晰,衆人看向潇湘月的目光一下子從同情變成了氣憤。
【怎麼會有這種人,連麥稈都搶,知不知道他們就靠着這玩意吃飯?】
【呃……那啥,人不吃麥稈子。】
【哈?】
【麥,麥稈?】
“我沒有……不是這樣的,你,你們别亂說話。”
潇湘月被一大幫子兇神惡煞的人圍着,害怕的緊貼門闆,說出的話雖然略帶顫抖,但卻依舊十分堅定的否認他們所指責自己的話。
正當潇湘月與那幫子莊稼人拉扯不休時,一聲在潇湘月聽來十分刺耳的聲音響起。
“月兒~發生了什麼?需不需要我幫忙。”
朗勾辛在一堆人的簇擁下搖着把扇子風度翩翩的朝潇湘月走來,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任誰都無法将其與前些日子殺死原主隻為謀其财産之人聯系上。
潇湘月滿臉嫌棄:“走開,與你無關,這裡沒你的事。”
朗勾辛一臉的深情款款:“月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歹我們還有着婚約。”
“麻煩你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并且我們隻是有過婚約,早再你要淹死我為你喜歡的妹妹騰位置時我與你的關系便已經斷了個幹幹淨淨。”
生怕周圍人不知道自己與他發生過的事情,潇湘月還特地在淹死和妹妹上提高了聲音。
一下子搞得衆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朗勾辛,就連前來鬧事的莊稼人也停下了辱罵,目光震驚的看着朗勾辛。
那情緒各異的目光頓時讓朗勾辛想起了當日退婚的情景,生怕潇湘月再說出其他事情,敗壞他的名聲,朗勾辛弱弱的站到了一邊示意那幫子莊稼人繼續。
“潇大小姐,今日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别怪我們鬧到官府去了。”
潇湘月從随身攜帶的布包沒翻出一張黃色草紙,十分鎮定:“你有本事你就去鬧啊,當初我與你家漢子可是簽字畫押過的,是他自願将麥稈子給了我的。”
“什麼?還有這事?”
前方叫罵得最為兇悍的老婦人一聽這話,揪着身旁人高馬大的男子便開始質問,見到對方點頭後老婦人當即轉頭對着潇湘月怒氣沖沖的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