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搖頭:“不行,你讓小木頭怎麼辦?她還小,可離不開你這個當娘的。”
秦三娘:“我,我幹不了,娘,你是知道我的,我手笨,根本幹不了那些個精細活。”
看着連連後退一副生怕被叫到秦三娘,秦老太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自家這媳婦個個都好,隻是跟潇小姐學手藝這事,實在是時機不湊巧。
大兒媳還沒出月子,就算出了那小嬰孩也離不開娘,二兒媳雖有手藝,但也是個離不開娃的,且又幹不得什麼重活,三兒媳倒是有把子力氣,隻是她向來粗手粗腳慣了,怕是幹不得制畫那種精細活。
想到這,秦老太掃了衆人一眼,歎了口氣回房去拒絕了潇湘月的生意。
潇湘月驚訝:“為什麼?據我所知秦家似乎還沒富裕到對送上門的銀子視而不見的程度吧?”
她原以為自己的條件開得已經很豐厚了,放在現代這種包吃包住還能跟老闆三七分賬的工作,那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竟然還有人拒絕。
聽到潇湘月的話,秦老太本來還略帶歉意的臉一僵,随後一臉無奈的解釋了起來。
在得知她們是放不下孩子及幹活内容理解錯誤後,潇湘月當即解釋了起來,并表示可以讓他們那一大家子搬到潇府去住,畢竟她那裡的房間還是挺多的。
經過一番交談,衆人這才大緻明白了自己要幹的事,二次商量後沒多久便果斷同意了,還不等天亮,秦家便開始收拾起東西。
畢竟現在糧食也收獲完了,地裡也沒什麼東西要照顧,且距離冬日來臨也不久了,房屋四處漏風,能盡早住進正兒八經的房子,也能避免小孩子不幸染上風寒。
潇湘月帶着一幫子人天沒亮便回到了潇府,随意給他們指了個偏僻的小院,并囑咐不能随意去到其他地方後,便回去補覺了。
……
蓮霧山将兩位老人帶去醫館,經過簡易探查發現沒有大礙之後便草草收拾一番,帶着他們回到了客棧,将人交給兩位随從照顧後,自己便回去歇息了。
第二日一早蓮霧山便去了潇府,敲門後發現開門之人竟是一張熟悉不已的臉,正是當初前來潇府鬧事,要求退回麥稈之人。
“你怎麼在這裡?東西不是退給你們了,還來鬧事,小心我去府衙告你們。”
聽到這話,秦三漢子被吓得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幸好還有門闆給撐着:“少爺,這裡頭有誤會,要不你先進來,我等再仔細說。”
說這話時秦三漢子一直将自己藏于門闆之後,一副生怕被人發現模樣。
看到他這副畏首畏尾的樣貌,蓮霧山皺着眉頭走了進去,剛進門,還沒走幾步,一個接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但就是不見這坐宅子真正的主人。
秦三漢子将人帶到秦老太面前後,便腳底抹了油似的迅速溜走,隻留下蓮霧山與秦老太在那大眼瞪小眼。
蓮霧山看着面前那笑得一臉慈祥的老太太,一時之間還沒能将其與當日那個撒潑打滾的無賴給聯系在一起,直到老太太出聲後他這才恍然大悟。
經過秦老太的一番解釋,蓮霧山不僅知曉了當日那場斷貨危機是潇湘月自導自演以外,還知道了他們這一家子是潇湘月請來的新‘苦力。’
蓮霧山本來還打算跟她聊一聊昨日之事,卻得知潇湘月剛睡下不久之後,隻能坐在門廊上看着秦氏一大家子人打掃屋子。
倒也不是他偷懶不幹活,隻是昨日不甚傷了手,實在不宜碰水。
了卻一樁心事的潇湘月睡得格外香甜,若不是秦大媳婦見她日頭西斜了還未有半分動作,生怕她出了事,這才将其喚醒,不然潇湘覺得自己大概能睡到太陽落山。
剛出門,潇湘月一眼便看到了門廊上正在勾蓮蓬的蓮霧山,手上似乎還受了傷,那白布條纏得還挺厚的,顯得他那指節更為細長。
因用力而微微暴起的青筋,配上他那微微泛紅的指尖,不由的讓潇湘月想起了某些令人浮想聯翩的畫面。
似是察覺到了視線,蓮霧山一擡頭便看到了頭發略微有些淩亂卻不失俏皮的潇湘月,朝她逛了逛手中的蓮蓬:“醒了,要不要來吃點蓮子墊墊肚子,晚飯還需要好一會。”
聽到聲音的潇湘月在心中暗暗唾棄了自己一句,走向蓮霧山,正要接過他手上的蓮蓬之時,一個金絲并蒂蓮紋樣的盤子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裡頭裝着的是一顆顆剝好了的,雪白脆嫩的蓮子。
潇湘月驚喜出聲:“這麼多!都是我的嗎?”
聽到這話蓮霧山作勢要收回來:“我的。”
潇湘月一個側身躲過:“哎!都到了我的手上那就是我的東西了,你這人怎麼不問自取,莫不是個強盜?”
被罵了的蓮霧山也不惱,隻是晃了晃手上那一大片捧還未剝離的蓮蓬笑問:“蓮子羹吃不吃?”
“吃!”
“那你得将盤子給我拿來,不然剝完了我可沒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