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後面那還有三分一為動手的地方,潇湘月不止一次的在思考,當初的她為什麼要給自己一下子上那麼大的難度,又不是除了這個就沒别的東西可做了。
随着拍賣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潇湘月窩在房間裡的日子也越來越長,幸得現在的秦家人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不再需要她時時刻刻去監督了。
因這幾日過于忙碌的緣故,潇湘月甚至都沒發現蓮霧山自從受傷那日來過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
飄香樓……
“李大人好!你們也是來參加那拍賣會的?”
“沒想到王大人也對這民間小玩意感興趣。”
“不過是家裡小兒沒見過這等玩意,聽到自家同窗吹噓,鬧着要呢……”
“聽說這拍賣會的掌櫃被人斷了貨源。”
“哦?還有這等事?那今日這場子……”
“說不定有好戲看……”
二樓雅間内,一個個在長安城内略微有些威望的人物都來了,相互之間推杯換盞,各種阿谀奉承之話張口就來。
樓下身穿各種豔麗服飾的女子在跳舞,除了原本的珠翠外,頭上還插着一隻栩栩如生枯葉蝴蝶,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起瑩潤的光澤,宛若金銀玉器一般,但看起來卻想當的輕便。
引得不少女子好奇的朝身旁人問去:“她們頭上的那隻蝴蝶是用什麼制的?在哪裡買的?”
上茶的小厮掃了一眼,他們所指的物品,微微一笑畢恭畢敬的回道:“那是潇掌櫃用麥稈所制,是最近才研究出的新品,不僅擁有金銀玉器的光澤,戴在頭上還感覺不到重量。”
“麥稈子做的啊。”
不少富家小姐一聽到是用麥稈那廢物玩意制的,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這等低賤之物,怎能出現在她們身上,也就那些用不起金玉之物的平頭百姓才需要這玩意吧。
也不知自家父親是怎麼想的,好好的怎來參加了這麼個毫無名聲及利息的宴會,再看看她這舉辦的場地。
竟還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酒樓,雖用上了紅綢極力裝飾,也依舊難以掩蓋背地裡的貧窮寒酸。
铛铛铛
眼看時辰差不多,來人也不少了,随着鑼鼓聲響起,台上的舞女一一退下,潇湘月身着一襲青衣便走了上來。
衣服隻是成衣店裡頭最為普通的純色衣裳,但穿在潇湘月身上,卻像是量身定制一般,頭上那也插上了好幾隻争奇鬥豔的蝴蝶。
潇湘月朝衆人行了一禮:“感謝各位的捧場,為宣揚我長安之豐饒富碩,在此特以麥稈制畫,我也不多說其他場面話了,來此處的必定都是人中龍鳳一般的存在,對我這等小小畫作想必也早有了解。”
話畢,潇湘月輕拍掌心,随後便有一人捧着一個被紅布蓋着的托盤走上前來。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掀開了紅綢,裡頭擺着的竟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孔雀,在特定的光照下還反射出了亮閃閃的光芒。
“哇!”
“這是什麼動物,好好看!”
“好巧的手藝。”
台下也有人不認識這種動物的,但也被那精巧的手藝給震撼到,若不是一開始知曉這是個以麥稈為主的場子,不然他們還以為這是哪位大師的畫作。
“這真的是由那麥稈制成的嗎?”
“看起來不像,說不定又是那個畫師畫的。”
“如果是畫的,那作畫之人也很厲害。”
知曉是一回事,但也有些自大之人不願相信這是用那等廉價低賤之物所制作而成。
“這是南诏國特有的動物,名曰孔雀,是祥瑞之鳥,常用作官員服帽上的紋樣,以此來寓意前程似錦,官運亨通,且因孔雀頭部長有白毛,亦有着白頭偕老的寓意。”
聽完潇湘月的話,二樓雅間沒有道驚呼聲傳出:“我想起來了,這不是前些日子南诏使臣帶來的貢品,整個長安城也隻有聖上那才能見到,據說毛色七彩,似有幾分鳳凰的神韻,今日一見,雖沒有傳說中那豔麗的色彩,但那倨傲的神情卻實不似普通凡鳥。”
衆人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那可是隻有皇宮内有的動物啊,若是自己手裡能有這麼一副畫,好好運作一道,說不定還能往上在升一升。
想到這,不少人催促着潇湘月趕緊開始竟拍,有的甚至放出畫來,不論其他人能出多少銀子,他都在此基礎上再加一層。
看着熱情無比的衆人,潇湘月本來還忐忑不已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她本以為像麥稈這種廉價的東西是很難賣上價的,這才搞了拍賣會,試圖擡高他們的身價,沒想到效果竟能好成這樣。
真是多謝了那位說出皇帝貢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