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月在看到這縣太爺時就發現了不對勁,之後在公堂對簿之時,她便看到這縣太爺的眼神頻頻往那小丫鬟看去,似乎是在‘對賬。’
蓮霧山在一旁擔保發誓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上頭那位雖裝作能聽得進人話的好官,但那不屑的眼神卻無比清晰的映倒進了潇湘月的眼底。
聽着台下人那絮絮叨叨的話語,縣太爺眉頭微皺,露出些許不耐,身旁的師爺看到這一幕,喚來了個小侍衛,悄悄在一旁小聲耳語幾句,随後便附耳至縣太爺身旁。
在知曉台下這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後,縣太爺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從容不迫的捋了捋胡子。
“你既這般了解,想必與潇掌櫃平日裡頭也沒少接觸吧?”
蓮霧山點頭:“是有不少接觸。”
完蛋!
潇湘月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這家夥出門是沒帶腦子嗎?
平日裡看着還挺精明的一個人,今日真就被人三言兩語給繞了進去,這下好了,本來路人評語成了我刻意買的水軍。
潇湘月也懶得再與之計較,在看到鋪裡掌櫃急匆匆的帶着賬冊過來後,當即朝縣太爺行了一禮。
“大人,民女這有證據能證明此物并非由民女鋪子所售。”
“哦?”
縣太爺眉頭一挑,眼底餘光似有若無的瞟向了李家丫鬟,見她沒露出多餘表情後,這才示意潇湘月接着說下去。
“收據上雖有着民女鋪子的證明,但簪子上可沒有。”
“此話怎講?”
“民女所售出的物品,其身上皆印有與收據上相匹配的一串編碼。”
說着潇湘月指向了自己那招牌圖标下那,一小行阿拉伯數字。
縣太爺順其看去,隻見下方确實有一串奇怪的符号,但因顔色與上頭圖案十分相似的緣故,他本以為這隻是那浮光坊的招牌。
“你要怎麼證明?”
“自然是将簪子打開查看了,其身上是否有相同的印記,為了能更好的對比,我還讓人從店裡頭随意挑了隻大小差不多的帶過來,與其一同打開。”
小丫鬟聽着潇湘月的話面上絲毫慌張情緒皆無,反而皺起眉頭,一臉不悅:“我這都被蟲蛀了,你說的編碼如何能存在?”
潇湘月點頭:“這确實是個問題,但——此物并非化成灰,依舊是有迹可循。”
話到此處,小丫鬟頓時無話可說,任由潇湘月處置。
随着倆隻發簪劈開,兩道清晰無比的一串數字印在花瓣上,雖一深一淺,但卻無比清晰。
而那隻被蟲蛀的,卻隻有一些細密粉末,一點數字的影子都未成看到。
小丫鬟本想狡辯,但蟲也不是每處都吃的,在葉片的光滑處也看不到任何一絲絲痕迹。
頓時,周圍人開始議論紛紛。
二樓雅間上,倆人将縣衙所發生的事盡收眼底,加上小厮不斷傳回消息,趙蓮慧擡眸看向面容略微有些扭曲的男子:“看來你的手段還略顯稚嫩,這麼快便被人打回原形了。”
桌下的手緊握成拳,看向面前那依舊淡定無比的女子,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在下确實不如姑娘你足智多謀,還望姑娘能不吝賜教。”
趙蓮慧輕呵一聲,心中暗自将這人在自己擇婿人選上劃去,待回府她定要與父親好好聊聊這個無用之人,究竟是因何而被他看上。
不遠處的府衙内,随着衆人往周邊退開,潇湘月在百姓們的恭維聲中緩步走出,趙蓮慧也知曉了事情的結果,起身朝朗勾辛行了一禮。
“戲已結束,天色也不早了,下次若有機會再與公子細細詳談,今日小女子便先告辭了。”
看着面前人離去時那高高在上的背影,以及下方笑顔如花的潇湘月,朗勾辛隻感覺氣血翻湧,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
可在對上蓮霧山那雙意味深長的眼神之時,胸口裡的氣一時之間上不來,當即暈倒在地上。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門口伺候的小厮聽到動靜,當即沖了進來,看到人滿臉青紫的躺在地上,頓時慌了神。
高聲呼喊起來:“快叫大夫,這裡有人暈倒了……”
潇湘月出了縣衙門,正打算去對面飯館慶祝一番,還未踏入便看到不斷有人群湧去,吵雜之聲刺耳無比。
頓時一種莫名難言的反感湧上心頭,潇湘月當即決定回府吃,這地方有問題,有髒東西。
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