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嫲嫲,我錯了,是奴婢識人不清,是奴婢鬼迷心竅,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再見一見大小姐……”
不等人說完,李媽媽踹得更狠了,甚至使了個眼色讓人捂住眼前人的嘴,并驅趕起周圍圍觀的百姓。
潇湘月與蓮霧山過來時,此地早已被圍得水洩不通,根本看不清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拼命踮起腳尖,往裡頭望時,人群猛的一個後退,差點将她撞倒,幸好身後還有個蓮霧山扶着,不然就那樣一人一腳下來,潇湘月怕是要被踩成人幹了。
因着人群忽然混亂的緣故,潇湘月不經意間便撇到了地上那滿身血污人的臉,潇湘月一眼便認出這是前些日子來她鋪子裡頭鬧事的小丫鬟。
潇湘月被她那頭發淩亂,紅腫不堪的臉給驚到了,下意識喃喃自語:“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蓮霧山雖聽到了潇湘月的話,但他并沒看到人群中心所發生的事,便沒有搭話。
倒是一個誤打誤撞由中心被擠出來的人,臉上帶着幾分憤怒,乎的聽到潇湘月這話,轉頭看去,見是個美嬌娘,頓時眉開眼笑的湊了過來。
“小娘子還不知道吧,裡頭啊是在懲罰叛主的奴婢呢。”
潇湘月被這突如其來湊上前這人身上的汗味熏得眉頭微皺,但又實在好奇他嘴裡那個叛主的奴婢,便強忍不适,一臉好奇的湊了過去。
“具體怎麼一回事?能詳細說說嗎?”
蓮霧山看着潇湘月一臉興奮的湊到那渾身髒兮兮的人面前,頓時感覺有些礙眼,當即不動聲色的也湊了上去,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将倆人隔開。
“前段時間真假首飾的事情你知道吧?”
潇湘月點頭,心中暗自腹诽:我不僅知道,還是當事人呢。
“裡頭那個便是其中一位,她作為一個丫鬟卻打着主人的名頭去别人鋪子鬧事,實際卻是為了她的小情郎。
這不,當初那事情鬧上官府,許多人都知曉了那李家小姐為了一根破簪子斤斤計較,這事傳到了李老爺的耳朵裡自覺影響了臉面。
這大戶人家啊,名聲看得最重了,當即将鬧出這事的丫鬟抓來懲戒一番,本來作為李家小姐的貼身丫鬟,她本不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頂多被打發到莊子上。
可誰知,她說錯了話,提到了情郎,這才被打了出來,現下這模樣是刻意做給外人看呢。”
經過眼前人的一番解釋,潇湘月這才知曉當初那事的來龍去脈,雖沒有明說那小丫鬟的情郎是誰,但潇湘月可以肯定,當初的她絕對沒有猜錯,果然是那家夥在搞事情。
見潇湘月聽得高興,他當即更加來勁了:“我看那,這小丫頭隻不過是被人退出來的替罪羊罷了,真正有情郎的怕是另有她人。”
潇湘月微微挑眉,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
“正常情況下,那些大戶人家對待下人除了我最開始說的趕去莊子上,便是直接打死打殘,那輪得到我們這些人圍觀議論,隻怕是為了斷絕那不該有的心思。”
說話的同時,那人還用手朝天上指了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在潇湘月看來,這才是真正的謠言吧。
畢竟就朗勾辛那家夥的模樣,除了一張臉還值得人多看兩眼,其餘地方簡直毫無用處,那小丫鬟涉世未深,被其中僞裝騙過倒不足為奇。
可那李家小姐,作為長安城四大家族之一,不會這般沒腦子,畢竟身份跟教養擺在那裡,什麼樣的男子沒見過,怎會看上那等混子。
見潇湘月滿臉鄙夷不願相信的模樣,那人正預在說些什麼,便被突如其來的慘嚎聲給打斷了。
潇湘月與蓮霧山也聽到了那凄厲的驚呼,當即轉頭看去,隻可惜因太多人的緣故,依舊看不到任何東西。
但聲音卻無比清晰的傳了過來。
除了慘嚎聲,緊接而來的便是李媽媽那中氣十足的聲音。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别怪我動粗了,四号五号給我打,若她不走那便打到她‘走’為止。”
話落,緊接着便傳來一聲聲更為凄厲的慘嚎聲,其中還夾雜着不少棍子拍打□□的聲音。
聽得人直感覺後背發涼。
因害怕的緣故,圍觀的百姓們又齊齊往後頭退了好幾步。
那一聲聲哀嚎就如同一柄利刃刺入人們心中,期間還夾雜着不少求饒之類的話語,可最終還是淹沒在了那毫無變化的拍打聲中。
痛苦的嚎叫聲從一開始的聲音‘嘹亮’,逐漸變得越來越小,直到最後隻剩下那沉悶的拍打聲。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被吓得直接吐了出來,在被李家小厮硬生生的給灌了回去後,頓時吓得衆人捂着嘴扭頭就跑。
不一會,李府門前隻剩下零星幾人,以及滿地的鮮血。
沒了那些百姓的阻擋,潇湘月終于得以看清,但下一秒,一股惡心感直直沖了上來,差點她也要當場吐了出來。
但在接觸到小厮那銳利的目光時,又硬生生的給咽下去,拉着蓮霧山快步離開,不敢再多看地上那血漬拉乎的人一眼。
嘔……嘔嘔嘔……
離開了李府,潇湘月再也憋不住那股子惡心感,倚靠在牆根哇哇吐。
蓮霧山跟在身後,不知從何處掏出了個水囊遞了過去。
緩和一番後,潇湘月靠着牆稍作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