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來了就不能走,把她們拖過來!”此時西西她們的船離他們得還有一段距離,他直接命令人用鐵索把西西她們的船勾過來。他的眼神不懷好意,濕答答的,讓人很不舒服。
潼潼臉色慘白:“完蛋了,連欣兒哥哥都打不過他們,我們怎麼辦?”
西西:“潼潼,打起精神來!”她把劍橫在身前,進入備戰姿态。
欣兒救哥哥心切,沖過去救哥哥一下子就被捕獲了,潼潼更是腿軟,沒幾下就被打倒了。西西和渺渺背靠背,拔出長劍,合力對敵。幾個回合下來,還是準天師的渺渺不是他們對手,很快就敗下陣來。
欣兒哥哥大叫:“住手,不準碰他們,不準你們碰他們!不然我父親……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人踩住欣兒哥哥的頭,道:“我隻是請她們喝喝茶,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都怪你,擾了我們興緻,我們才出手教訓教訓你,你的妹妹們如花似玉,我們會好好疼她們的。”
胖男人正要跟着大笑,西西喝道:“看劍!”
西西劍法淩厲,刀刀直刺胖男人要害。本來天師每一階之間都有不可逾越的壁壘,胖男人已是二階天師,不過他的修為是家裡用藥材堆出來的,況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時間竟亂了陣腳。而西西在師父的引導下,沒有用一點藥物,無暇築基,根基穩健。
胖男人舔了舔嘴唇:“原來是個小辣椒!”他打起精神,認真對付西西。
西西有些緊張,畢竟她是第一回和外人打真的,胖男人力道明顯是她的幾倍,刀刀劈下來,讓她虎口發麻。一不小心就被他刺破了手背,吃痛之下,西西漸漸冷靜下來,想起師父和她對戰的點點滴滴,應付得越發得心應手。
胖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這死丫頭步伐飄逸,不知用的什麼劍術,劍法十分淩厲,隐隐之間似有電光竄過,電得他全身發麻,他竟有些招架不住,被這死丫頭劃破了胸口的衣裳,甚至劃破了臉。
旁邊有人道:“東哥,你怎麼連個小丫頭都制服不了,要不要我們幫你?”
胖男人臉色陰沉:“不用,不準插手,今日我非教訓教訓小丫頭片子不可。”說着他身子縮成一個堅硬肉球般的東西,似彈丸一般飛速沖向西西。不把她撞飛不罷休。
可西西靈活得不得了,連偷偷躲起來的船夫都悄悄探出頭看,見西西故意站着船舷上,看似搖搖擺擺,實則腳上就好似有吸盤牢牢吸住船舷,身姿柔軟地躲過了胖男人一次次的沖擊,西西向後向右一個大彎腰,胖男人人沒撞中自己倒掉進了水裡。
胖男人的朋友想笑又不敢笑,擒住渺渺的人松開了渺渺,大步走上前要抓西西。而掉進水裡的胖男人也狼狽爬了上來,他眼中充滿了怒火,大喊:“你們不要插手,我今日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我身下求饒!”說着從兜裡掏出幾張符箓,一張化作枝枝藤蔓纏住了西西的腳,一張變成兇猛的火虎咆哮着沖下西西。這是家族給他的寶貝,是他的底牌之一。火虎符用出去他又有一些後悔,等下小美人定會變成焦炭,他還有什麼玩頭?
西西心中大喊:“不好,吾命休矣。”
眨眼間,一個黑影閃到西西身前,随手一拍,火虎像雲煙一般消散。來人蒙着臉,全身裹在黑色鬥篷内。見來者不善,胖男人幾人合力攻擊蒙面人。
蒙面人單手持着一根又細又軟的嫩枝當劍,劍花翻飛,胖男人幾人的衣服被削得像雪花一樣飄散,留下一身的劍痕。冰冷的殺意以蒙面人為中心震蕩開來,一劍封喉,胖男人睜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與驚恐,脖子上一個洞穿的血窟窿,汩汩留着鮮血。剩餘幾個人,早已被可怕的殺意吓得腿腳發軟,面色發白,滿頭大汗,雙腳卻像生了根一動不能動。
雖然蒙面人不知用什麼辦法改變了身形,但西西覺得這人就是她師父,她朝蒙面人傳音:“師父,不要!”
蒙面人本擡手要刺死剩下幾人,聽見西西傳音,擡起的手放了下來,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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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小九小心地給西西塗上藥膏,再給她包紮好。西西回來之後就很沉默,曲小九歎了口氣:“還疼嗎?”
西西搖搖頭,她從前一直覺得師父和藹可親,可方才冰冷的殺意,她現在想起都忍不住打了冷顫。她從前對師父都太随意了,少了敬畏之心。回家後,她很沮喪,是她搞砸了一切。
西西:“師父,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
孩子的腦袋都耷拉着了,曲小九真心說道:“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越級挑戰,我都看見了。而且你用處大着呢,因為你,師父才覺得世界有守護的必要。”包括西西,他一輩子共收了十一個徒弟,每個徒弟都像餓狼似的,即使他們做得再好,他也能挑出毛病。可能他活太久了,心腸都變軟了。
西西眼淚像珍珠一樣掉下來,看着她的師父,一日的恐慌、驚懼、自責、懊惱變成淚珠滑落。
他用指背接住她幾滴晶瑩的淚珠,“西西,師父不想看見你受傷害,”人世間就是個殘酷的遊戲場,不适合她,“你想守護的,師父替你守護,你仔細聽好,馬上就會有人盤問你,到時你這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