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不應有恨(雙重生) > 第7章 第 7 章

第7章 第 7 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高惠妃本不姓高,她姓堇,單名一個珠字,前朝時受封高陵郡主,本朝立國後為避高祖亡父的名諱,才用封号改替了姓氏。

她的生母原是前朝順帝的胞妹,時人稱為玉清公主。

順帝親緣淡薄,父母早亡,是以對相依為命的胞妹十分愛重,然而玉清年歲不永,誕下一女不久就離世了,順帝愛屋及烏,躬親撫養襁褓之中的堇珠,逾越禮制封她為郡主,食邑千戶,封地設在繁華的高陵,莫說公主,就連彼時的鈞山王、後來即位的厲帝——那般窮兇極惡的滅國之輩,見了堇珠都要退避三舍,可見她的榮寵之盛,自然也就養成了她一副無天于上、無地在下的跋扈性子。

可歎她橫行無忌十五載,除了順帝誰都不曾放在眼裡,竟會一頭栽倒在當年戍邊回京的謝家二郎身上。

這一栽就是二十二年,二十二年光陰荏苒,順帝駕崩,厲帝誤國,大司馬相裡氏、陳郡謝氏割地而治,她孜孜不倦追在謝二郎身後,甚還為了心上人一度倒戈謝家,眼看着昔日的謝二郎稱帝,成了如今的聖人,新政升平,朝綱穩固,她卻沒有一刻得到她汲汲營營所求的結果,反而發現祁連山一役後,聖人被來曆不明的神女占據了全部的心神,她因記恨屢屢生事,被遣回了封地,再入京時,看到的就是一張張鮮紅的立後榜文。

她這一生,竟為另一個人做了嫁衣裳。

這叫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姜聆月想,她有權怨,有權恨,她也有權用她的怨與恨,為自己造一把登雲梯。

宴席終散,高惠妃言笑晏晏,不僅賞了姜聆月一套頭面,還明裡暗裡示意她将着力促成這門婚事。

至于餘下人等的口風嚴緊與否,就不在姜聆月的考慮範圍之内了,她來赴宴,原就是順着謝寰的意思,意欲事成後向他借勢而已。

宮門下鑰,她被安排在珠鏡殿歇息,殿宇清幽,須穿過大半片禦花園,春令裡,太液池邊,紅梅半合着面,蘭花依波傍水,淡淡一點東風來,花枝上堆疊的融雪簌簌而下,偶有幾粒越過油紙傘面,粘在她的裘領上,身後女使打着八角燈,她借着光捋了捋自己領上的軟毛。

一擡頭,驚覺原先打燈的女使,成了一名七尺高的大漢,她心跳停了一拍,定睛看了看,這人瑞馬繡服,腰佩橫刀,俨然是左右内率的裝扮。

她蹙了蹙眉,“你是謝寰的人?”

沈莊一愣,倒不曉得該不該應這話了。

國子監尚且不敢張榜世家子的名諱,魏王貴為親王,除卻他的尊長,還有誰能夠直呼他的大名?

想來這位女郎與自家殿下是頗有淵源了,否則何至于殿下手頭事務堆積如山,還囑咐他一定來接應這位女郎。

他這樣想着,低眉作揖,應了句:“是魏王殿下特命某來接應。”

姜聆月沒多話,讓他打着燈繼續向前,等到了密蔭遮蔽之處,她才慢下步子,道:“殿下交代的事,我已照做,東結葫蘆西跑架,高惠妃興許是不會生事了,再多的,我就顧不上了。”

“殿下一諾千金,我既已經應諾,煩請郎君将殿下允諾之物交與我。”

沈莊被她過于直白的言辭噎了一下,頓了頓,從懷揣裡摸索出一枚符節,遞到她手中,“憑此符節,三司的卷宗任由女郎調閱,與案情有關的地界女郎盡可出入,倘要用人,盡管支會某就是了。”(1)

姜聆月接過,指尖摩挲幾下,發覺這符節是謝寰私鑄的形制,王室專用的青金石材質,雕成瓣瓣蓮花狀,在月光下流轉着銳利的冷光。

她不由得想到,謝寰能負此盛名,的确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他雖尚未受封太子,卻已有太子的實權,譬如掌管刑名之要的三司,坐擁比肩太子詹事的子房,更有左右内率從旁協助。

尤其是這兩年,聖人突對求道起了心思,西配殿裡煙霧缭繞,青詞、術士不斷,朝中政務漸次移交到謝寰的手上,他去歲出鎮劍南,年關又去往淮地赈災,文經武緯,無一不通,不怪乎他是時下最得人望的儲君人選。

就連一向清正的應太師也笃定,立儲魏王就是早晚的事。

可是。

可是這麼一個從禮法到才幹都無可指摘的人選,為何上一世會淪落到北地監軍?且不說北地苦寒,前朝以來就從沒有過儲君監軍的先例。

如此說來,若這一世的謝寰當真也是轉世而來,他選擇與自己“結盟”,或許正是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但他這人的城府,豈是三兩次的交鋒就能探到底的,他既然執言自己僅僅是做了一段黃粱夢,不肯透露再多,她也沒必要自曝己身。

他左不過就是拿她當出頭的椽子,引風吹火;她假他之權代兄查案,就算不能順藤摸瓜找到阿兄,也斷不能再讓他和上一世一樣,落入“辦差不力”的罪名中。

二人暫為同盟,各取所需。

待此間事了,也算還他恩一場。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