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至死靡他 > 第11章 惡劣

第11章 惡劣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等她覺出細微不對時,指背已然兩下叩在門闆。

緊接,兩邊聲浪都以同頻不同音地跼促起來,梁穗狐疑地蹙眉,手懸着。

持續幾秒,闖出一道放大的悠遠焦灼的尖銳女聲,在喘息,在餍足,幾乎直直的,針刺一樣紮進她大腦裡。

手猛顫回收,條件反射地退卻一步,耳邊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梁穗難以置信地睜眼,胸腔被巨大的詫愕填滿,失控地起伏。

已經沒法分析,第一念頭是要走,腳底發軟,她隻要動一步就會跌倒。

啪嗒。

門鎖轉動。

麻痹感漫布全身,她完全動不了了,眼睜睜地,門縫掖開,别樣的熱溫自房内釋放。

修長遒勁的半身、全身,漸次自一片黝暗中凸顯,上身是件美式打底背心,左側心口有兩抹藏不住勾出來的烏黑,像紋身,一隻緊實腕臂拉直扣着門鎖,另一隻藏進兜裡,斜倚門框,暇逸地盯向她。

平靜,毫無波瀾,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她過于緊張的幻聽,幻象。

卻仍令她心有餘悸地,不敢上前,也發不出聲音。

對視僵持不過三秒,陳既白擡起腕表,掀起眼皮:“這回準時了。”

也是無事發生的随性。梁穗也不敢提,極不自然地清清嗓,閉了閉眼,擡目回:“我沒在下邊看見你弟弟。”

門就在她眼前,拉得更開,她是被刺到地撇開眼。

“進來。”

清冷的聲音低沉卻刺耳,沒有在跟她商量,敞着門,背身先走。

梁穗小心翼翼地瞄向裡頭,空的,并沒有除卻陳既白的第二個……女人。簾子蓋住落地窗,房間昏蒙,似晨時微熹,幽幽亮着正對沙發茶幾的電視屏光。

她隻怔愣一刻,前頭人停步,斜身乜看她,似對她所想了然于心,嘴角有嘲意,行至沙發拿起遙控。

電視裡暫停了什麼,梁穗的角度不足以看到,隻看見在他幾下操作後,畫面換了。

梁穗也不知怎麼稀裡糊塗跟了進去。

“十月二十日,A股三大指數接連下跌……截至……京滬兩市全天成交額……”

标準的播音腔萦繞,掩蓋一些微不可查的異樣和慌張。

梁穗低斂着腦袋,永遠對他保持一種時刻戒備的狀态,簡直要被逼得精神高度緊張。

陳既白看了她兩秒,就着沙發靠坐,茶幾上亮着台燈一束光,照着他即将完成的一幅粉紅主色拼圖。

他一直在拼圖?

那剛剛……

“不好意思,”陳既白側擡頭,毫不掩飾,沖她笑,那麼禮貌得體,卻是一點也不規避地說:“剛才給我定力上強度,看了點兒刺激的,吓到你了嗎?”

“……”

果然,不是幻聽。

梁穗臉立刻燒得滾熱,連正經地股票新聞播報都不敢直視,喘了口粗氣,顫着呼出,她抿住唇,不作回應。

他悠閑坐着,兩指抵額,這麼看了她一會兒,欣賞完她如何羞躁,又如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愉悅地哼了聲氣,就把她晾在那,什麼也不交代,修長食指點了下桌邊手機,因她中斷的計時繼續。

他叉開腿弓起上身,在剩下的幾塊拼圖裡挑揀,慢悠悠的,饒有耐性。

時間在計時頁中分秒前進。

梁穗等得進退失據,不住問:“家教,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陳既白沒有看她,指腹摩挲拼圖塊,一邊思考,一邊不緊不慢的答:“他在課外培訓班,還沒下課吧。”

梁穗唇微張,驚錯:“那你為什麼……”

“小梁老師,待着一樣算工費的。”他慢條斯理地說着一些好像無關痛癢,卻每個字都攪擾她神經的話。

他一直回避,又沒有,他的目的隻在朦胧間露骨顯現。

他說:“你就記着時,到點就放你走。”

故意的。

終于明白過來。

遲了。

她捧住花束的兩手又麻又僵,正要惱,陳既白冷冰冰的嗓又澆下一盆水來:“玩過拼圖嗎?”

“陳既白。”她壓着被耍的惱悶。

他不理不睬,專注自己的話說:“起初,我也覺得這是個再無聊不過的幼稚遊戲,就像有人覺得安谧,也有人覺得折磨。”

“有人為求治愈适得其反,也有人苦心竭力,引以為樂。”

兩指捏起最後一塊,湊在這幅畫中的唯一缺口,填滿,聲嗓也略帶滿足地挑起:“因為它鍛煉耐性,也消磨耐性。”

這是幅村上隆櫻花,一千零五十片,綻放在櫻花蕊的笑臉詭異又治愈,因為大片色系的擁擠相同,大大考驗拼圖者的能力和耐性。

急功急利敗于垂成,唯有循序漸進,耐心籌思。

“但我最近發現,我耐心也沒那麼好。”

梁穗在瀕臨失控的邊緣,她走過去把花擱放,陳既白隻粗略掃一眼花束間插着的祝福賀卡,斷定:“這次不是你寫的?”

梁穗完全不想理,隻想搞清狀況:“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既白伸指點停截止時間。

他為此消耗了約莫十八個小時。

“我問你,”梁穗直視着他,眼光熠亮,“為什麼要這麼做?”

針對宋長恒,針對她,為什麼。

“為什麼……”陳既白緩緩站起身,齒間琢磨三個字眼。

他隻是朝她迫近一步,她就要退,望着他的眼神警示卻徒勞,往後,往後,再往後,瘦弱的脊背直抵門邊冰涼的牆面,退無可退。

她的窘迫在他的注目下無所遁形。

絕對,應該……不能那麼荒謬。

“因為你?”他淡聲吐字。

寒意從頭到腳滲入,梁穗恍惚眨眼,呼吸發抖:“……因為我,什麼?”

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兩種截然相反的極端狀态,好像任她怎麼灼急,崩潰,他都是這樣無動于衷,遊刃有餘。

尤其愛以一貫的審視、打量在她身上遊移,覺得她像一塊未經雕琢的柔潤的白玉,每一處棱角都等待探究,發掘,崩壞她的原本形狀。

欣賞她在平緩的軌道上逐漸失序,像是種極佳享受的體驗。

為此不惜再過分一點。

“我說,”陳既白拉長眼尾一絲笑,狡黠地歪頭,“梁穗,你真的很有意思,很難讓人不喜歡啊。”

周身氣流瞬間凝固,降到冰點。

梁穗如遭雷擊地定住,呼氣由快變緩,由緩變無,緊密的窒息感擠壓至心口。

原來如此。

原來真的這麼荒唐不經。

梁穗當即往門口處挪,深吸一口氣,“看來我們目的相悖,你并非誠心,我也沒必要待下去了。”

“怎麼了?”陳既白玩興大發地瞧着她的小動作,低下頭,誘哄語氣:“我不可以喜歡你嗎?”

“不可以!”梁穗聲量一下拔高。

“啊,為什麼?”

她不聽了,來不及理清别的,隻想走。

一側身,陳既白步子大得兩步就能踱在她前頭,單掌抵住門闆,就在她眼前,啪得推緊。

那股烏檀木香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每一縷氣息,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将她一寸寸地侵占、滲透、圍剿,逃無可逃。

“你……”梁穗後背發涼地昂起脖子舉目,不知花了多大氣力才穩住音:“你不要開玩笑,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陳既白扯開嘴角,從這刻開始,所有體感都真切清晰。

她看他看着自己,那就是本相畢露,赤裸裸逼她就犯的眼神,竟悠然自适地噢了一聲:“有男朋友再談一個犯法麼?”

這是什麼道理?

梁穗難以置信他的說法,也總算深切體會早先裘欣說的奇怪。

他果真是個怪人,根本都不能以常人思想去揣度他。

梁穗往牆上緊貼,餘光在張望他維持着抵門的動作,試圖以理說服:“陳既白,我們之前認識嗎?”

不等回答,“好像并不熟悉。”她說,“前不久才剛有交集,而且,都不算愉快,我以為你不憎惡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怎麼能……”喜歡她?

或者說,這算喜歡嗎?對别人的女朋友感興趣,又是他新起的惡趣味?

陳既白默聲聽完她這一堆,嘴角弧度一點點提,在女生緊繃着猜疑、費解的表情中,忽然笑出來,越來越開懷、滿目嘲意。

把梁穗都笑懵了,怔怔地看。

“你還不夠有意思麼?”他換着氣,探近她笑說:“現在被關在這兒的是你,你竟然還在跟我講道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