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熙餘光瞥了一眼謝知莺,唇角勾起。
到了車旁,謝知莺又犯難了,坐副駕駛好像不太好,萬一他有女朋友了,這就更不好了。她自然地打開後車座的門,坐了進去。
她沒看見,李木熙的眉眼沉了下去,他冷笑了一聲,繼而面容平靜下來。
一路無話,謝知莺隻好轉頭看窗外,眉眼怅然。
李木熙在後視鏡中盯着她,貪婪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從她臉上劃過,她也變了,和照片上也不同,她更加漂亮了,那股傲氣陡然消失了,整個人的氣質淡然又溫和。
“為什麼父親去世了,沒人給我說?”
謝知莺忽然轉頭看他,她微蹙眉,冷厲的眉眼不自覺又洩出幾抹熟悉的傲氣來。
“我給你發消息了,但是你把我拉黑了。”李木熙抿唇,眼裡情緒莫名。
謝知莺聞言心裡有幾分心虛,上大學後她就把李木熙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不管他怎麼消息轟炸她,都絲毫不管。
即使這樣,她也在不依不饒道:“那你沒小号嗎?這麼大的事,我是父親的女兒,為什麼我連知情權都沒有了。”
她聽見青年忽然輕笑一聲,他停了車,轉過頭來,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她這才看清了他眼裡的情緒——嫉恨、愛意、難過……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以至于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可怖。
“你忘了嗎?無論我換多少個号,我發多少消息,你都無一例外地拉黑了它們,毫不留情。你像丢垃圾一樣丢掉了我。這次是我千方百計找到了你的工作号,這才聯系到的你,謝知莺,你要清楚,自始至終都不是我抛棄的你。”
是謝知莺抛棄了李木熙。
在她上大學後。
明明他們暑假還在情意綿綿,眼裡隻有彼此。他們一起去旅遊,一起看過最美的夕陽;他們第一次向對方袒露自己,用最原始的方式傾訴着濃濃的愛意;他們互訴心事,将完整的自己徹底暴露給對方。
李木熙多高興啊,他甚至在想着等到了法定年齡,就拉着謝知莺去訂婚、結婚。
現實給了他一個血淋淋的巴掌。
上岸第一步,先斬意中人。謝知莺剛上了大學,就徹底抛棄了他。她将李木熙逼成了個瘋子,他不停地給她打電話、發消息,想問清她的意思,結果隻有無止境的拉黑。
如果不是回來祭拜謝父,恐怕她想一輩子都躲着他。
李木熙眉眼冷峻極了,他忽然一字一句道:“謝知莺,你從來都沒有心。”
字字泣血,他的心也在流着血。
謝知莺别過臉,她重新看向窗口,眼神暗淡了些許。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你不是知道的嗎。”
謝知莺說着。
她又不是傻子,她的工作号碼都能被他找到,那家庭地址肯定也被他扒出來了。
氣氛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一路抵達她家,果然如謝知莺所料,李木熙不僅知道她家在哪個地段,知道她在哪個小區,甚至連門牌号也摸得一清二楚。
上了樓後,謝知莺扭過身子:“謝謝你送我回家,不過就送到這裡了,再見。”
半晌無言,她忽然聽見一聲嗤笑聲。
她看見青年眼裡幾分戲谑:“再見?是再也不見嗎?”
李木熙的面色陡然冷了下來,他整個眸子都在發冷:“謝知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你以為,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再放你離開嗎?”
謝知莺驚愕地睜眼看他。
卻看到他平靜地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沒等謝知莺質問他,他将她公主抱起來,一路撞進了卧室。
他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看見了謝知莺驚恐的神色,一巴掌扇了過來:“李木熙!你有病吧,滾啊!!!”
李木熙被打了沒生氣,反而樂了,他舔了舔唇:“莺莺,你會想起暑假的時候嗎?那是我最美妙的經曆,你不在的日子,我總會想着你自/。”
他吻上了她的脖頸:“這次,我會将你牢牢鎖住,你再敢逃走,我就用鐵鍊鎖住你的四肢,每時每刻都同你日夜颠倒,做/到你徹底沒了精力想去逃跑。”
看到謝知莺越發難看的神情,他笑出聲,臉上挂上纏綿的笑意。
他湊到謝知莺耳邊——
“莺莺,再逃弄死你。”
他将一沓厚厚的資料丢在了一旁,謝知莺連忙掙脫開他,爬起身來看,是财産轉讓書,他竟然要将他名下所有的資産都無償轉讓給她。
不,有一個唯一的條件——和他結婚,永遠都不能離婚。
李木熙彎眸,蠱惑道:“莺莺,多好的交易啊。隻要你嫁給我,我的所有都是你的。”
他指着一旁擱置的結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