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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徽回到了雍王府,十二就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瞧見渾身濕漉漉的阿徽哥哥,連忙詢問。
“阿徽哥哥,你怎麼渾身濕透了呀?快進屋換身衣服吧,我給你熬點茶,不要着涼了。”
“大熱天的,着不了涼......阿嚏!”剛說完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十二連忙跑去沏熱茶。
阿徽推門走近自己的屋内,掩好門。她站在床沿,一下下脫去衣裳,脫去纏在胸上的裹胸。
回想起來阙都之前北吟是的話:“你回到阙都之前先扮作男兒身,待時機成熟,你再以女兒身出現。”
時不我待。
一晃,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女扮男裝的日子也不知還要多久,不過也好,這樣就方便去紅绡館和郁尋策交涉了。
阿徽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密監台飲酒作樂的他,回憶起烏嵋嶺在漫天螢火中的他,回憶起落雁閣那夜扶在她腰間的手、耳邊傾吐的熱氣......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啪”的一聲,阿徽一把将衣櫃門狠狠關上,她企圖讓剛剛那些奇怪的畫面一股腦鎖進櫃子裡。
“這樣冒失,要是把自己搭進去,就不好辦了。”阿徽腦海中又回蕩起方才的那句話。
轉念一想,若是她将計就計,設法騙取郁尋策的信任,或許還能找到前塵往事的線索。
一聲叩門的輕響将阿徽的思緒拉回:“阿徽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十二端着沏好的茶等候着。
“我好了,你進來吧十二。”
十二推門而入,發覺阿徽換了身新衣服,藍底青線的袍子加身,手與腳踝都被束起來,黑色的腰帶束腰,那腰身竟和女孩子的一樣細。
這樣一瞧,阿徽哥哥長得确實漂亮,身材也不算高挑,肩膀也比旁的男子要窄些,若是喬裝打扮,雌雄莫辨啊。
“十二,想什麼呢?哥哥這身帥氣嗎?”
阿徽雙手搭在腰帶上,挑眉問道。
“阿徽哥哥每一身都十分帥氣,那叫一個風流倜傥、氣宇軒昂、玉樹臨風,阿徽哥哥的臉蛋子也好生得好看,比女子都生得美豔......哥哥,殿下府上連個通房都沒有,又這麼器重你,該不會是......”
十二捂着嘴,拖長尾音,仿佛恍然大悟般瞧着阿徽。
阿徽正喝着茶水,差點一口噴出去:“十二,你胡說什麼呢?”
十二憋着笑:“十二什麼都沒說,殿下怎麼會有龍陽之好?殿下不過是......”
“......咳咳......”阿徽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朝十二擠眉弄眼,“殿下,你來啦......”
十二木在原地,看着地上的倒影越來越大,背後冷冷的聲音響起:“好啊,我不在,你們就是這樣編排本王的?龍陽之好,好一個龍陽之好!”
“殿下,十二不是故意的,都是阿徽哥哥,他說殿下一直未曾娶妻,怕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十二連忙轉身認錯,又一邊“交代緣由”。
“不是......殿下,這事與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可不能聽十二瞎胡謅啊......”
“你們倆倒是默契十足,本王受到了傷害,你們今日得将本王哄開心了才行。”
北吟是看着二人這幅做派不禁失笑,揮着扇子便坐到了凳子上。
二人連忙争先恐後的給北吟是獻茶,一個比一個殷勤,争不過十二,阿徽就站在一旁給北吟是扇風,最後三人終究是沒忍住,一齊笑出了聲。
自從十二到來,這氛融洽得像是一家三口。
三人笑鬧過後,北吟是便問起了阿徽可有什麼發現。
十二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并替二人掩上門。
“借你?”
北吟是聽了阿徽的描述,同樣詫異地反問道,這個郁尋策一肚子壞水,平日裡神出鬼沒也就罷了,今日居然想要走阿徽。
不過,俗話說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阿徽,本王覺得......要不委屈你幾日?”
次日戌時,晚霞映紅了西邊的天空,血色的殘陽漸漸沉下雲海。
阿徽再次踏入紅绡館,在娈妩的指引下來到雅間,郁尋策已早早等候在此。
他青紗裹身,白色的長衫略顯松弛,半裸着胸膛,幾縷青絲垂在鎖骨上,正慵懶地斜倚着軟枕,翻閱着手裡的一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