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用火折子焚了字條,見江和塵自言自語,便問道:“小主,怎麼了?”
江和塵擺擺手,答非所問,“白竹,你會武。”
白竹愣了一瞬,沒有回答。
“那日你替我舒緩頭痛我便知曉了,指腹糙砺,力勁雄厚,”江和塵話頭一轉,“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白竹也不多說,單膝跪地,垂首聽命,“小主請吩咐。”
江和塵道:“今夜你去保護薛應。”
“啊?”白竹疑惑擡頭,“可是少主讓我...”
江和塵耳尖一動,問道:“段懷舒?他讓你幹嘛?”
白竹又垂下頭,“...保護小主。”
江和塵頓了頓,才道:“今夜我無事,那小子手拿物證,想必殺手今夜便會找上門,你去幫他一把。”見白竹還猶猶豫豫,他又添了一把火,“若物證被搶,我們可再無機會翻盤。”
聞言,白竹颔首答應,“是。”
吩咐完,江和塵伸伸懶腰,朝屋中走去,準備睡個回籠覺,畢竟今夜不太安生。
白竹跟着他身後,問道:“小主,我們不查了嗎?”
江和塵:“現有的線索我們已經查完了,等着别人露出破綻即可。”
白竹雖防備着江和塵的身份,但江和塵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當中,不出格卻也讓人琢磨不透。
莫非睡覺也是一種策略?
皇帝對江和塵的‘放棄’喜聞樂見,薛應也忙着埋他老子,這一覺倒是讓江和塵睡了個舒坦,再睜眼已是夕陽西下。
白竹端着飯菜進了屋中,見江和塵睡眼惺忪,心中憂慮,‘小主真的純睡呀?’
江和塵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道:“薛應可回宮?”
皇帝本下令禁止江和塵與薛應出宮,為維持善仁慈悲的形象,倒是假惺惺放了薛應半日。
“回宮了,”白竹布菜,有些猶豫地開口,“薛應乃武将之子,定是有些防身之術,不然...”
江和塵瞥了眼桌上的菜色,油光锃亮,霎時間失了胃口。
“你知,我也會武。”
江和塵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白竹瞬間啞了聲息,他接着道:“雖學藝不精,但防身之術也略通一二。”
白竹也知多說無意,待江和塵興緻缺缺地用完膳,便領命退下。
江和塵起身消消食,順着窗口望了出去,白竹個子不高,步伐卻甚是沉穩。他方才那一句話,段懷舒也應心知肚明,他本就是皇帝塞來的人,試探和懷疑怎可能少,且他并非完人,定有破綻。
暮色降至,皇宮内掌燈如日。不過他這待客屋倒是冷清,宮女和侍衛都未出現。
江和塵坐在桌前,看着推門而入的人,眉梢輕挑,問道:“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月之,我不知道你打什麼鬼算子,”他聲音柔柔,手卻不停從腰際抽出一柄軟劍,“即使你将我的發帶交給那小子也無用,主上已經派人去殺了他,拿回我的發帶。”
江和塵直視美嬌郎,就是那開局撞他傷口的美嬌郎!
“他不敢殺,也不能殺。”
美嬌郎瞪大了雙眸,指着江和塵道:“好你個月之,身為下屬,對主上竟不用尊稱!”
“......”江和塵倒不是故意,他真的隻是順口。
“誰不知你對主上的心思,别妄想吸引主上的視線。今夜殺了你,主上就是我竺戈一人的!”竺戈眼眸盛滿殺意,提起軟劍便刺向江和塵。
雖然江和塵不會武,但靠着這具身子的本能,還有看過的武打視頻倒是躲開了幾擊。
江和塵驚歎這副好身子甚是靈巧,前世他做了便會住院半月的姿勢,現在竟然輕松完成了!
竺戈氣惱道:“躲?我看你怎麼躲!”
他的劍軟似遊蛇,行蹤難測。江和塵有些難以招架,竺戈出招太過密集,他也空不出時間想退路。
不是,他倆很大仇嗎?為什麼這人不去找薛應搶發帶,來這裡殺他作甚?
江和塵失策,但不解。
竺戈陰笑一聲,道:“你完了。”
脖頸間一陣涼意,江和塵心道糟糕之際,一顆朱砂鈍擊劍尖,打偏了方向,堪堪劃落江和塵幾縷青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