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汐花再睜開眼,就看到給一旁的骷髅靜靜的注視着自己,她解釋道:“這是我們鳳鳴國超度亡魂的簡單儀式,也算一種對死去的人的祝福吧。”
骷髅點點頭。
鳳汐花撇到坑已經刨好,就伸手去整理紅袍人身上又有點亂掉的衣袍,結果旁邊的小白一直在紅袍人的身上,小鼻子在屍體上聞來聞去。
她剛整理好紅袍人胸前的衣服,小白跑過來用鼻子在胸口處拱亂,沒法她隻好再接着整理,小白像是要跟她作對,她整理完,它就拿鼻子拱亂,不停地用嘴去叼在紅袍人胸口的布料。
“小白!别搗亂,你先去一邊玩,等會再陪你玩,聽話!”她将這條調皮的小狗從紅袍人身上抱到一邊。
骷髅也蹲了下來,替她整理又被小白弄亂的衣服。
結果小白跟叛逆期來了一樣,原本很聽話的它,在鳳汐花将他放下的那一瞬間,又一個竄步跳到紅袍人的身上,還用嘴拉扯着骷髅的衣袖。
鳳汐花感覺到了小白的異樣,“怎麼了?”她伸手撫摸着狗頭,安撫着小白的情緒。
小白松開咬骷髅衣袖的嘴,反改咬住骷髅的手指骨,将他的手往紅袍人的胸口去帶。
鳳汐花意識到這人胸口是不是有問題,于是伸手将他的袍子拉開,結果就看到自己剛才摘下的小黃花,橫躺着紮根在這人的心口處。
“嗯?這花有問題,怎麼突然生根了?”
小白見鳳汐花懂得了自己的意思,就放開骷髅的指骨,開心的從紅袍人身上跳下,歡快地搖着尾巴。
鳳汐花索性将紅袍人身上的衣服全部拉下,使他整個凹陷的胸膛完全暴漏在倆人的眼前。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原本因該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漸枯萎的小黃花,此刻已經長出了新的根部,沿着紅袍人的皮肉,紮進他左側的胸口處,像是在汲取着養分。
僅在幾個呼吸之間,躺倒的小花逐漸在胸口立正,根部逐漸向下蔓延,像是紮根在泥土中,努力生長。
“這...這是...”還未等鳳汐花驚訝的說完,旁邊又傳來那如冰塊斷裂的聲音。
“骨頭你怎麼又這樣了?!”
鳳汐花緊忙扶住旁邊不斷顫抖的骷髅。
骷髅努力的擡頭,想要告訴她什麼,可他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的,讓他的頭擡都擡不起來,身子像是經曆了什麼巨大的創傷,抑制不住的劇烈抖動着,身子骨都要抖散架的樣子。
小白在旁邊有點焦急,幹脆一口将那個正在複蘇的小黃花咬斷,嘴裡銜着花,爪子使勁的勾住骷髅身上的衣服布料網上爬,可是骷髅的身子顫抖的太劇烈了,它爬兩步就向下掉三步,還好鳳汐花瞅見,伸手抽出小白嘴中的黃花。
她将黃花,放入了骷髅的眼眶,這才注意到花黃的花瓣不再是純黃色,反而血迹斑斑,她伸手去抹掉,卻發現那根本不是從紅袍人身上沾染的血,而是花瓣上自帶的。
可她明明摘得時候,花的花瓣還是純黃色的,難不成是剛剛花的根莖吸收了紅袍人的血,才變成這樣的?
黃花在接觸到骷髅眼眶的那一刻,跟瘋了一樣,根莖瘋狂生長、攀岩、滲透,順着眼眶向骷髅的全身蔓延,骷髅露出骨頭的部分很快就被花的根部包裹、淹沒.....
鳳汐花心一緊,不過看到小白狗高興的圍着骷髅轉圈圈,又松了下來。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
風吹了不知幾起,未知的鳥類從偶爾的鳴叫,到後來都飛回各自的巢中休憩。
鳳汐花抱着小白,坐在一具屍體旁,和一具被根莖包裹成人型物體的骷髅旁,看着那骷髅身上的根部慢慢的變薄、變稀少,身上又漏出點滴白色骨頭。
她摸着小白的腦袋,輕聲的問到:“小白啊,他這要到什麼時候,再不好,我感覺我都要聞見臭味了。”
歪頭瞅着自己身後的紅袍人,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被鐵鍊砸死的,感覺再不入土,這風龍國的大巫會不會詐屍了。
不過她眼神略過這大巫慘白的臉,凹陷的胸膛,啧,估計詐屍的可能性很低,胸骨都沒了,還不如死了算了,要是跟骨頭一樣變成骷髅,這作精怪的,身體還有缺陷,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這種類型的精怪嫌棄,而且看看他短胖的小手,嗯,還是骨頭的身形比較好看啊....
鳳汐花盯着紅袍人的屍體看了很久,思維飄散了很久,久到根本沒有發現骷髅身上的根莖已經全部吸收,消失,連帶着那朵黃花也消失不見。
過了很久,猛然感覺到自己懷中一空,鳳汐花原本犯困微眯的眼睛,瞬間睜大,警戒的瞪向前方,結果就看到骷髅抱着小白狗看着自己。
“骨頭!你好啦!”她開心的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
走到他身邊來回打量着,“你這也沒什麼變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