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錢掌櫃扔給了已經到她身邊的風既白,“帶他走,保護好三寶和二丫。”
風既白點點頭,他也不管錢掌櫃如何掙紮,二話不說扛起錢掌櫃就往安全的地方跑,路過村長身邊的時候,順手将他身後的三寶和二丫提溜走。
那強壯的青年被踹撞倒了跟他一起出來的好幾個人,從地上翻起,眼睛沖血,頭上的角比三寶大上許多,發着亮光。
風舒陽組織着侍衛,将村民護在身後,可那些沖出來的人,力氣都太過巨大,有些侍衛承受不住,嘴角紛紛留下了鮮血。
寶環吓得揪着風舒陽的衣服不放,但他們身後的村民倒是沒有任何驚訝或者害怕的表情,滿臉全部透漏着擔憂,也無人上去幫忙阻攔,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些發了瘋的長角人。
村長憂心忡忡的看着前方,看到那青年的角發出了亮光,雙眼瞪直,胡子顫抖,有些悲鳴的吼道:“杜奎!”
那名叫杜奎的青年,一喘一喘的,角越來越亮,亮的刺眼,村長喊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他眼球裡布滿了血絲,眼神也不正常,看着像是癫狂了一般,沖着鳳汐花就頂了過去,她見狀雙手握住他的角,與他交起了勁兒,如同兩隻鹿在頂角,誰也不讓誰。
而其餘跟着他沖出來的長角人,跟侍衛們厮打在一起,可這些長角人,實在是太多,侍衛人手不夠,很快寡不敵衆,被他們突破了一個口子。
有幾個長角人,從那被突破的口子,跟村民們扭打在了一起。
扭打在一起的村民好像是認識他們,嘴裡喊着他們的名字,也不敢下重手,很快身上臉上全是傷。
此刻,趁着風既白安撫三寶和二丫的時機,又重新沖了回來,他邊跑邊喊:“快去廚房拿水果!快去廚房拿水果!”站在原地的村民如大夢初醒,紛紛跟着錢掌櫃去了廚房。
杜奎越用勁兒,他的角就越亮,鳳汐花的腳震碎了石闆,一寸一寸的被他頂着向後退。
她心中震驚,怎麼這麼大勁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可她的餘光能看到她的身後就是那些村民,如果這時她卸去了力道,那這個杜奎絕對會順着勁兒沖向村民,到時隻會發生人間悲劇,可一直頂着,她早晚會沒力氣,到時候恐怕要死的就是她了。
她試圖悄悄改變力道的方向,讓他拐彎,可杜奎雖然失去了神志,但他卻死倔死倔的,不論鳳汐花向左或者向右使勁兒,他都能給方向掰直,地上被她腳震碎的石磚也變成了彎彎曲曲的形狀。
沒辦法,隻能硬撐了,撐到錢掌櫃将水果拿來,雖然她不知道這關鍵時刻拿那些水果有什麼用,但錢掌櫃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這個,隻可能使控制他們發狂可能跟水果有關系。
她隻能盡量拖延着時間。
侍衛們逐漸被打退,畢竟他們主要是為了護住風舒陽,而不是那些村民,所以被長角人打的村民越來越多,場面越來越混亂。
鳳汐花感覺到了身體裡的内力慢慢流逝,從充盈到虛無,眼看着馬上就要撐不住,一雙白淨細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替她用力。
她的臉頰感受到了臉頰感受到了一陣冷意,手上附着的熱和臉頰的冷,身體裡内力的虛無,讓她腦子有些恍惚,手逐漸從角上滑落,身體不自覺的想倒下去。
風既白一手握着發光的角,一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的頭靠着自己的肩膀。
恍惚間她聽見了‘咔嚓’一聲。
村長的哀嚎在她耳邊響起:“杜奎!我的兒!”
眼一黑她昏了過去,在昏迷前,她聽見了風既白焦急的聲音。
“茸茸!”
再清醒時,她感覺她的身體好像懸空了,靠着的地方是溫暖的,可卻又有陣陣寒意,她努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修長的脖頸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這皮膚可真好。
她試圖擡起手,想去摸一摸那脖子的肌膚。
抱着她的人察覺到了她的微動作,立刻低下頭,蹙着眉,擔憂的看着她,“茸茸你醒了,還好麼?”
她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可看到風既白的表情,她又強打着精神,努力伸手去撫平了他的眉間。
“我還好,你皺着眉頭都不美了。”
“咳咳。”風舒陽在旁邊幹咳,寶環也紅着臉看着她。
風舒陽尴尬的說:“那個你醒啦,既兄我都說了,你放心好了,小花就是内力用過度,昏過去了,她身強力壯的很,這點事情她還不至于出大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
寶環在一旁補充道:“公主你昏過去的時候,白公子都快擔心死了,抱着你誰都不讓碰,還好你就昏迷了一小會兒,不然恐怕白公子都要将你抱走去找大夫了。”
風既白的耳朵被說的有點紅,可她望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并沒有躲閃,直勾勾的看着她,讓她看清他眼中的擔心與焦慮。
一聲哀嚎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望,“哎呀我的兒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讓爹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