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說:“苦祀,是這樣,我們認識也這麼多天了,雖說日子很短,但經曆了如此多的事情,咱們也算是患難見真情了,你看,你和骨頭這都有靈力這種秘密也算是互相交換了,你也不用害怕,我們又不是壞人,對吧。”
苦祀抱着那堆已經幹了的衣服,嘴巴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猶猶豫豫,最終開口說:“我知道你們本性不壞....”
她輕咬着她的嘴唇,面前閃現了許許多張人臉,那些她從小到大,對每個人她的囑咐,還有任知青十分嚴肅的跪在地上的懇求,她眼神中充滿着懇求,“能不能不要将我有靈力這件事情說出去?”
鳳汐花愣了,她剛才情緒安撫的不對嗎?她的意思不就是不說出去麼?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骨頭也有靈力,我要是将你的秘密告訴了别人,你不也能将骨頭有靈力的事情告訴别人。”鳳汐花向她保證道:“所以,我們是絕對不會跟别人講的。”
“我知道,隻是我的情況和他的不同,他就算被知道了擁有靈力,可這關乎他自己的性命,而我擁有靈力這個秘密,卻是關乎着古泉國的安危。”她定定的看着鳳汐花。
這麼嚴重?
這出乎了鳳汐花的預料,不過....
她看了一眼風既白,眼珠又立刻轉了回來。
骨頭他身上的秘密也可能關乎着風龍國....
苦祀見她沒反應,于是立刻說道:“我知道這樣子說出來很蠢,可我心裡清楚雖然你們是風龍的人,可....”
“苦祀。”
一聲平淡的喊聲,從院門傳來。
她們回頭望去,隻見任知青站在院門口淡淡的看着苦祀。
他們二人眼神交彙,苦祀低頭側臉回避。
任知青原本是來找苦祀商量塔的事情,沒想到竟意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任大人?你的案子查完了?”鳳汐花有些意外,今天吹的什麼東風,竟吹來了這兩位他們一直想找的人。
“案子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交給下面的人去排查了。”任知青如實說道。
“哦?那任大人今日過來是?”
“我來找苦祀的,不過...”他話題在嘴邊一轉,看向苦祀,“沒想到你這麼信任他們。”
苦祀立刻擡眼看向他,就聽見任知青臉上一直挂着微笑,說道:“既然你信任他們,那我也信任他們。”他沖着鳳汐花他們深深的一鞠躬,說到:“還請各位,幫忙保密。”
“自然自然。”看着任知青如此真誠的态度,鳳汐花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剛才她甚至還想利用他們,雖說她也沒有惡意。
風既白看着深深沖着他們鞠躬的任知青,讓他想起了林馳心,他被白瑪送走那日,替他留在殿裡的林馳心也是這樣,一改往日不着調的性子,鄭重而又深沉的沖着他們深深的鞠躬,自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
“苦祀的靈力是為了鎮中的草藥,若不是有苦祀的靈力幫忙催促生長,恐怕進貢聖上的草藥隻會越來越少,草藥鎮的土地已經種不出上面所需藥性的藥材,若是沒有這些藥材,恐怕鎮子隻怕...草藥鎮之所以能夠存活至今,就是因為那些藥材,種不出這些藥草,那這個鎮子在聖上眼裡将會毫無價值,沒有價值的東西,又怎會被重視,而不被重視的代價,已經有别的村子率先探過路了。”任知青的臉上第一次漏出無奈又諷刺的笑容。
“那些不被重視的村子怎麼了?”寶環有些好奇的問到。
“當然是消失了...”任知青十分平靜說了出來,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消失了?那村子裡的人呢?”鳳汐花皺眉問。
任知青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着鳳汐花。
鳳汐花的表情逐漸松動,倒吸了口涼氣,“那可都是他的子民!”
“呵。”任知青垂眸隐藏住眼底的嘲諷,“子民?這些子民全都仰仗着聖上,能不能存活,存活多久全憑聖人一句話,與其說是子民,不如說是——”他藏在官袍底下的手緊握成拳,“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