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祀厲聲反駁道:“我們自己推翻那是内鬥!若是外敵将國家覆滅,那我們就成為古泉千古的罪人!!!”
“我不怕!!”任知青縱目道:“猶猶豫豫隻會任其滅亡,既然已不能刮骨療傷,不如直接推翻,興許還能有生的可能,名聲于我有何用?”
苦祀雙手緊緊攥拳,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她說道:“若是内鬥,在位者依舊是古泉人,可若是因外亂,你可能預蔔到古泉人的下場?外王當政他可會善待古泉子民?古泉當初立國就是因為其他族群容不下我們,他們視我們為異類!任知青,你告訴我,外王當政,他可會容得下我們,外族人可會會真心待古泉人?我們祖輩千辛萬苦才打下的江山,你就要這麼拱手送于外人!?我就問你,你敢用古泉人的性命去賭他國人的良善麼!?”
任知青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他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語,有些幹裂的嘴唇緩緩吐了兩個字。
“不敢...”
苦祀緩緩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聲音略帶溫和的說道:“所以,請你不要被那些糟亂的事情沖昏頭腦,我知道你想快速解決那些害蟲,但咱們都知道這并非一日之功,除害一定會有反複,我們既然已經暗地裡搞了這麼久,一定還會有别的辦法的,這次的東風乘不上,那我們就等下一陣東風。”
“可...草藥鎮已經拖不起了....”任知青滿面愁容與苦澀。
說到這,苦祀臉上也顯露愁容,“先用我的靈力撐一陣子吧...”
“可幽谷塔已毀,靈木被大火燒毀,那藥田的土地又要變回原先的貧瘠,那麼一大片地,你的靈力總有耗盡的時候,而且就算不被耗盡,你累也要累死了。”
“那就隻能我回王城向王上求情,減少草藥鎮的上供數量。”
任知青漏出了的嘲諷表情,道:“王上雖然疼你,但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就像你替劉公求情,劉公到現在不還在大獄裡關着一樣,他都要草藥鎮全部的草藥了,怎麼會因為你的話改變主意。”
“畢竟王上還需要我的靈力替他養花草,我前去求情應當還能起點作用,能少一點是一點。”
“呵,養護花草,他疼你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假疼。”
“真疼也好,假疼也罷,小時候我被送到你家,你覺得他是疼還是不疼?”
任知青收起臉上的嘲諷,正色道:“若是不依靠外界力量,我們推選一位新王呢?”
苦祀臉色一變,“你要造反?你别忘了你才剛被貶官!”
“那又怎樣,若是草藥鎮真的扛不住了,就算反了又如何,别忘了,軍隊裡有我們的人。”任知青眸光閃爍,眼睛盯着遠處地面上那被他踩死的臭蟲。
“你想要扶持哪個王子?”苦祀問到。
他輕蔑一笑,“王子?那幾個草包哪個都不适合當古泉的王!”他定定的看着苦祀,說道:“你怎麼樣?”
“我???”苦祀震驚的指着自己,“你開什麼玩笑,我是個女的!你就算想讓我當,怎麼服衆?”
“女的又如何,鳳鳴的下一任君主就是女子,而且你還有靈力,草藥鎮的村民肯定都認你,不是你他們可能身體早就出問題了,若是你當了王,隻要是需要草藥療養身體的村鎮,一定都會投奔你的。”任知青越說越興奮。
苦祀急忙打斷,“不行不行,咱們再想想辦法,我這性格怎麼當王,當不了當不了。”她擺着手向前走着。
任知青追了上去,二人一路上壓着聲音不斷的争論着....
“你當的了,我越想越覺得這個人選非你莫屬!”
“任知青,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你看你之前随口把秘密就說出去,幸虧宮花他們應當不是那樣的人,不然一堆麻煩事兒等着咱們呢。”
“知道就知道了呗,捏着古泉人生命的是當今王上,王上死了就死了,他死了,咱們也算得以解脫,而且我這兩天調查過他們,回來的人說杜嬌村裡的人對于他們來的目的似有包庇的感覺,而且盡是好話,以前的人可沒有這種待遇,看來他們在那邊倒是結交了不少善緣。”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靠譜呢?”
“......”
天色昏沉,燕雀回巢,鳳汐花躺在床上看着那個小樹杈,這東西應該對任知青很重要吧,找個機會還給他吧。
第二天,雞剛剛打鳴,鳳汐花和風既白就坐着馬車,提着東西去了劉宅。
劉宅的管事接過東西,笑臉相迎的将鳳汐花和風既白帶到了劉月茂的房門口,門口翠柳大老遠的就走過來相迎。
“宮小姐,既公子,你們來了!”
鳳汐花點點頭,說:“你們草藥鎮裡面全是好的藥材,你家小姐也不需要我帶什麼補藥之類的,我過來也沒什麼拿的,所以才從行李中拿了些從風龍帶過來的特産,裡面有個風鈴,挺有趣的,可以挂在屋檐下,你家小姐躺在床上無聊了,可以聽聽那風鈴聲,放松心情。”
其實鳳汐花本來是想着送點衣服首飾啥的,但是想到劉月茂現在的狀況,估計她也用不上,于是就帶了沒什麼用,但在她們這裡來說挺新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