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鳳汐花故意隔開了劉月茂和風既白,畢竟這個馬車不大,萬一兩人距離過近被發現風既白身體不對勁怎麼辦,他現在渾身沒肉,雖然鬥笠将他的身子也遮蓋了大半,可離得近極容易看出不對勁,他太瘦了,瘦到哪怕用布裹了好幾層,依舊不像是正常男人的身軀。
當然劉月茂反倒是更開心,因為這次是鳳汐花主動坐在她的身邊,搖搖晃晃的馬車,兩人膝蓋之間不自覺的相碰,身體随着馬車的搖晃的幅度擺動,肩膀相擦,無論是哪一個觸碰,都令劉月茂激動萬分。
寶環在鳳汐花的對面,看着身子都快傾斜成陡坡的劉月茂,伸出一隻手将她撥正,“劉小姐,我們家小姐身子弱,經不起别人壓着,你那要是坐着不舒服,我可以跟你換位置。”
劉月茂不情不願的坐直了身子,她坐在正中間,鳳汐花和風既白坐在她的左側,寶環坐在她的右側,一輛車上坐四個人剛剛好,也不擁擠。
随着他們出發,從劉宅的偏門有一夥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牽着馬匹,靜靜的等待着他們走遠。
“羅管事,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跟上去?”
高胖的羅管事用馬鞭抽了一下問話男人頭上帶着的黑帽襟,“你小子是不是傻,咱們這麼多人騎馬跟在後面不顯眼麼??”
那瘦高的男子扶正了被抽外的布帽,小心的嘟囔着,“那要是跟丢了老爺不得怪罪咱們麼。”
羅管事剛放下的手又擡起,想再抽他一下,瘦高的男子見狀趕緊躲了一下。
羅管事這一鞭子也沒抽出去,于是他放下手,回頭整理着馬匹,“放心,跟不丢,都知道他們要去老鎮那邊,咱們先抄近路渡河去老鎮那邊等着就是,他們有一輛馬車沒咱們快,咱們人也多這樣也不會暴漏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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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經驗,苦祀這次給寶環備了一些防暈船的藥,不過可惜的是,那些藥對寶環貌似并不起作用,她還是在船上躺了一路。
“劉小姐,你快....嘔....放開我家.....嘔.....小姐....嘔”
寶環邊吐邊晃悠着身體,她說的話沒有一點威脅性。
劉月茂嫌棄的看着面色蒼白的小女孩,說是扯開她,實則她感覺這丫頭貌似拿她當支架撐着她那快要倒地的身體。
“寶環,你怎麼又出來了,快回去躺着。”鳳汐花一隻手扶着寶環,一隻胳膊被劉月茂死死的抱在懷中。
“就是就是,寶姑娘,你身子都成這樣了,還是趕緊進去休息去吧。”
劉月茂看似好心的要去扶寶環,實際就是想把她推開,結果寶環沒忍住。
“嘔”一聲吐了劉月茂一身。
鳳汐花早有準備,在寶環開口的那一瞬間,就甩開劉月茂的手,跳出去好遠,這才沒有被她的嘔吐物波及到。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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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不知道确定的位置??”
鳳汐花望着那高聳入雲的山體,覺得就憑他們幾個人搜十幾天也不見得能找到聖泉。
“嗯。”劉月茂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那老鎮志上隻說聖泉在這座最高的山上,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之前一直不說,是因為你也不知道。”苦祀揉了一把自己的臉,試圖消除她冉冉升起的怒火。
“诶,我可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能過河拆橋,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在哪,但我印象中好像看見過一段文字描述,具體怎麼描述的我有些忘了,畢竟那天在火海中,那麼短的時間我記也記不完全,不過若是看到相似的地方,我應該是能想起來。”說着她又裝暈直往鳳汐花身上躺。
沒跟過來躺在床上的寶環,要是此刻能看見,絕對會一把拉過這個嬌嬌女,抱着她不讓她再騷擾自己家公主。
寶環沒有在,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被風既白接過,他在劉月茂靠近的時候,将鳳汐花往自己身邊拽了拽。
劉月茂一下子撲了空,可一見對象是他,眼底雖然有些許的憤怒,可表面上柔柔弱弱的說道:“既公子,還真是粘人。”
風既白沒有理會她,“我們不如分成三組,這樣搜山快些,要是一起行動的話,恐怕要找許久。”
鳳汐花的眼睛立馬亮起,雖然她對劉月茂的親近還是有些不适應,但她也不是個非要逼着自己接受他人的人,她交朋友都講究眼緣,第一眼不太喜歡的人,讓她硬相處,也相處不來,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劉月茂的纏人程度,那根狗皮膏藥真的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