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鳳汐花擡眸,就看見一大片的陰影罩在她的頭頂,頂端的書堆開始坍塌,緊接耳邊傳來手镯的輕撞聲,她眼前倏然一黑。
鳳汐花眼睛緊閉,再一睜眼,她被拉入一個微涼的懷中,緊接着傳來物體碰撞的聲音,頭頂上傳來一聲悶哼。
“沒事吧?”
風既白緊張的詢問道。
她仰面看着抱着她的風既白,他的頭發被書砸的有些散亂,而她這邊一點書都沒有,書幾乎全部被風既白擋在了身後。
她垂眸看見他的脖子上滲出了一些血。
心裡一急。
“你受傷了!?”
她擡手摸上他的脖頸,風既白身體一僵,也不動隻幹巴巴的說道。
“無妨。”
鳳汐花皺眉,拿出懷中的帕子,輕輕擦去那滲出的鮮血,一道極細的傷口露出,長度有半截拇指長,因該是被落下的書頁劃傷。
“李懷恩給的藥沒剩幾個了,你這又流血,會不會讓身形維持的時間變短?”
風既白感受到她手輕放在他脖頸處的溫度,微微撇開了臉,輕聲說道:“不會,隻有像上一次那樣,那種程度的受傷,才可能讓血肉消散,這種輕微的擦傷,并不會影響多少。”
她用帕子系在了他的脖子上,防止血再流。
等她系好,風既白将她扶起,就聽見她又說,“一會兒還是讓苦祀給你看看。”
風既白摸着脖子上柔軟的手帕,心中一股暖流劃過,他勾了勾唇說:“好。”
風既白擡起胳膊看向手中緊握的書,發現并不是動物皮的書,隻是上面太暗,封皮有些發黃,這才讓他們認錯。
“不是這本。”
鳳汐花低頭瞧着滿地散落的書,看來隻能慢慢找了。
書一倒,兩個人身邊的空間就更小了,挪動一下就會和身邊的人身體撞到一起,他們就像被困子沙子裡的遇難者,隻能一點一點的扒着理他們最近的那些書。
她扒了半天,摸到一個硬殼,手上用力,将那個硬殼掏了出來。
一個木匣子,她晃了晃,裡面發出碰撞的聲音。
這裡面有東西?
她将匣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能打開的地方,匣子嚴絲合縫,連個縫隙都沒有,好像是一整塊木頭雕成的。
這匣子不能開,那裡面的東西是怎麼放進去的?
于是她轉頭對風既白說:“我找到了一個奇怪的匣子。”
還在扒拉書的風既白,聽見她講話,立刻轉身,他接過匣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東西我好像見過......”
“你見過?在哪見得?”
風既白扶着額頭,眉頭緊皺,“想不起來了.....”
鳳汐花急忙将他的手拿了下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咱們再找找。”
鳳汐花将匣子放置在一處,低矮的書堆上,既然骨頭眼熟這個東西,還是先放好,等出去了再想辦法打開這個匣子。
她又回身去摸,摸着摸着又摸到了一個硬物。
怎麼這麼多這麼硬的東西?
她慶幸才剛書堆倒落不是這些東西砸向他們,不然估計兩個人要渾身是傷的走出藏書閣了。
她用力一拽,沒拽動,就聽見了有輕微的響聲。
鳳汐花環顧四周,并沒有什麼東西在動。
難不成是她手中的這個硬物發出來的聲音?
她急忙使勁去拉,就聽見‘咔嚓’一聲。
手上一輕,身體向後倒去,别處的書堆開始傾斜,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推到另一堆的書架。
她呆愣的看着手中的東西——一截木頭。
原來她把隔開書堆的隔闆抽了出來。
不是吧.....又來.....
眼前的書越來越多,越來越高,風既白掙紮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又想将她拉入他的懷中替她擋住。
她看見他的背後最後一堆書堆,向他們砸過來,她動作比腦子要快,直接用力一拽風既白,她身體朝後倒去,風既白急忙擡手護住了她的後腦勺。
她用手護住了風既白的後腦勺。
也不知道到底他們倆誰用力過大,雙方的眼神中充滿了錯愕。
她眼前一黑,嘴上一熱。
一個軟物緊緊的貼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