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職位負責全縣新農具、新技術核心資料管理及實物分發。基層滲透度與實務影響力顯著提升。
宿主行為表面達成‘破壞晉升’目标,但目标人物新崗位,重要性及潛在影響力未降反升?
邏輯沖突,運行自檢中……】
王禦熙看着系統備注,又看看一臉“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被耍了”的趙若希。
【邏輯判定通過。但此‘宮鬥’手段過于粗糙直白,缺乏宮廷美學,建議宿主下次優化策略。】
雖然成功糊弄了系統,但看着趙若希那毫不知情的眼神,王禦熙心裡還是有點發虛。
她湊過去,臉上堆起十二分熱情洋溢的笑容,拍着趙若希的肩膀,語氣誇張地暗示道::“技術推廣司,管着土豆玉米新農具!實權部門!油水……”差點說錯話,她趕緊咽下去,接着說道:
“呃,是責任重大!遲大人和我都看好你!絕對的重用!”
趙若希心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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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黃姐家的小院裡。宋必姜正坐在小馬紮上,将昨日采摘的菜晾曬。
謝自先則蹲在桃桃旁邊,手裡靈巧地翻動着幾根草莖。
“看,這樣繞過去……再穿過來……”謝自先耐心地教着,不一會兒,一隻活靈活現的草編螞蚱就在她掌心蹦了出來。
“哇!謝姨好厲害!”桃桃驚喜地拍着小手,接過螞蚱,立刻舉着在院子裡蹦跶起來。
宋必姜看着這一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自從聽了謝自先那場别開生面的“水鬼”講座,又經曆了投稿的主意後,兩人相處愈發自然,宋必姜心底那份離家的惶惑,在平原縣這安穩瑣碎的日常裡,似乎也沉澱了不少。
“必姜,你看這個怎麼樣?”謝自先又編好一隻稍大些的蚱蜢,獻寶似的遞過來。草莖在她粗糙卻靈巧的手指間顯得格外服帖。
“嗯,很精神。”宋必姜接過來,仔細端詳着草葉的紋理,“比我編的強多了。”
“那是!熟能生巧。”謝自先得意地揚揚下巴,也拉過一個小馬紮坐下,拿起剩下的草莖繼續編着,“你才剛學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内容無非是桃桃在幼兒園的趣事,黃姐廠裡的新鮮見聞,或者謝自先又琢磨出了什麼影械的奇思妙想。
空氣中彌漫着曬暖的草藥味、泥土的氣息和一種平淡卻令人心安的暖意。
就在這時,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黃姐挎着個空籃子回來了,看樣子是剛送完東西。她一眼看見院裡的兩人,揚聲說道:“小謝,宋姑娘,你們在呢。正好,剛才有人來找小謝呢!”
謝自先和宋必姜都是一愣,同時擡起頭。
“找我?”謝自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誰啊?”
“不認識,”黃姐把籃子放下,拍拍身上的灰,“一個瞧着面生的人,三十來歲吧,穿着藍布褂子,說是看了報紙來的,有要緊事找你。我讓她在堂屋坐着等呢。”
報紙?謝自先和宋必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猜測——難道是投稿?
“走,看看去!”謝自先立刻放下手裡的草編,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草屑。宋必姜也跟着她一起往堂屋走去。
推開堂屋的門,果然看見一個陌生人局促地坐在長凳上。
正如黃姐所說,她穿着半舊的藍布褂子,雙手緊張地交疊放在膝蓋上,膝蓋上還放着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小包。聽到門響,她立刻擡起頭,臉上帶着幾分忐忑和期待。
謝自先仔細看了看,确認自己從未見過此人。宋必姜就更不用說了,她剛來平原縣沒幾天。
“這位大姐,是你找我?”謝自先走上前。
那女人連忙站起來,微微欠身:“是……是的。你就是月報上登的那個,征稿的謝自先,謝幹事吧?”
“是我。”謝自先點點頭,心中那點猜測更肯定了,不由得生出一絲期待和好奇,“你是看了報紙來的?是想……投稿故事?”
“對對對!”女人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地從藍布包裡拿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但邊緣已經有些磨損的紙,“我……我寫了個故事,想給你看看。”
謝自先和宋必姜的心都提了起來。真有人主動投稿了!謝自先按捺住激動,接過那張紙:“大姐貴姓?”
“我叫劉一。”女人連忙回答。
“劉姐,你坐,别站着。”謝自先招呼她坐下,自己也和宋必姜在對面坐下。三人圍着小方桌,氣氛有些鄭重。
謝自先小心地展開那張紙。紙是普通的黃草紙,上面的字迹不算工整,有些歪扭,看得出是初學寫字不久,但一筆一劃寫得很認真。她和宋必姜湊近了看去。